眼下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兼竹摊
会儿又翻身起来。
怀妄跟着站起来，还心有余悸，“怎
？”
兼竹看他恢复那副黏巴巴
姿态，笑
声说，“回家啊。”
虽说刚刚斩杀天道化身，但天道依旧未被消灭，苍山总比外面安全。
怀妄立马啪地黏上来，“嗯，
们回家。”
怀妄不承认，“不怂。”他只是承受不失去兼竹可能。
兼竹问，“那你有想过放弃吗？”
“从未想过。”怀妄说。
曾经他离开苍山，下凡尘历劫。对他而言最好修道之途其实是以无情入道，但还没等他入道就遇到兼竹。
从此他便舍无情道和兼竹在起，从未后悔过。
兼竹应声，目光忽而落下，“那你前几日冷落是为什？”
覆在他颊侧手顿。兼竹下坐起，拉下他手腕发出质问声音，“你该不会又是想封印记忆？”
“怎会？”怀妄忙道。兼竹双眼微眯，仿若能将人看穿。怀妄话头卡下，随即老老实实道，“有瞬是想过，但没舍得。”
况且天道已经注意到兼竹，此时再封印记忆作用不大。
他只是不想叫兼竹重新化作山河剑去镇压邪灵。
时候？”
怀妄回答，“半年以前。”
二人抬眼对上目光——半年前，正是兼竹离开蒹山去找怀妄时候。
难怪瀛洲灵力复苏，天道开始活跃，原来是因为镇压他那把剑离开蒹山。
切都对上。
只手抬起覆在他宽阔背上，兼竹手掌轻拍，垂着眼笑笑，“这还差不多。”
怀妄同他确实有不样地方。他喜欢剑走偏锋，而怀妄从来稳扎稳打——哪怕有丝叫自己陷入危险可能，后者也不愿去赌。
虽然笨是笨点，但兼竹不介意。
怀妄心中有他，苍生大道、三千造化都不及他。
·
怀妄想到这里，心头像是被烈火炙烤，纠结又愧疚。他蓦地倾身将兼竹拉入怀中，低头埋进后者肩窝，“兼竹。”
他声音低哑地响起，“非圣人，私心太重，私欲也太重。不想叫你参与其中，去镇压那邪灵。”
哪怕是苍生需要。
他本是想自己将天道结，再回来找兼竹。但现在还没想出办法来，若是大张旗鼓同兼竹结为道侣，举行结契大典，势必会传遍三界，将天道注意力吸引到兼竹身上来。
兼竹就笑，“怀怂怂。”
…
清风自半开雕窗外灌入屋中，院里树叶沙沙作响，屋内榻脚屏风上绣着金枝腊梅图。
兼竹仰头靠在床榻上，缓缓呼出口气。
果真是万般因果。
怀妄见他面上罕见地露出丝疲色，伸只手覆在他颊侧，指腹轻柔地摩梭两下，“总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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