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般。郭孝子走慢,天又晚,雪光中照着,远远望见树林里件红东西挂着。半里路前,只见个人走,走到那东西面前,交跌下涧去。郭孝子就立住脚,心里疑惑道:“怎这人看见这红东西就跌下涧去?”定睛细看,只见那红东西底下钻出个人,把那人行李拿,又钻下去。郭孝子心里猜着几分,便急走上前去看。只见那树上吊是个女人,披散头发,身上穿件红衫子,嘴眼前片大红猩猩毡做个舌头拖着,脚底下埋着个缸,缸里头坐着个人。那人见郭孝子走到眼前,从缸里跳上来。因见郭孝子生雄伟,不敢下手,便叉手向前道:“客人,你自走你路罢,管怎?”郭孝子道:“你这些做法,已知道。你不要恼,可以帮衬你。这妆吊死鬼是你甚人?”那人道:“是小人浑家。”郭孝子道:“你且将他解下来。你家在那里住?到你家去和你说。”那人把浑家脑后个转珠绳子解,放下来。那妇人把头发绾起来,嘴跟前拴假舌头去掉,颈子上有块拴绳子铁也拿下来,把红衫子也脱。那人指着路旁,有两间草屋,道:“这就是家。”
当下夫妻二人跟着郭孝子,走到他家,请郭孝子坐着,烹出壶茶。郭孝子道:“你不过短路营生,为甚做这许多恶事?吓杀人性命,这个却伤天理。虽是苦人,看见你夫妻两人到这个田地,越发可怜狠。有十两银子在此,把与你夫妻两人,你做个小生意度日,下次不要做这事。你姓甚?”那人听这话,向郭孝子磕头,说道:“谢客人周济,小人姓木名耐,夫妻两个,原也是好人家儿女,近来因是冻饿不过,所以才做这样事。而今多谢客人与本钱,从此就改过。请问恩人尊姓?”郭孝子道:“姓郭,湖广人,而今到成都府去。”说着,他妻子也出来拜谢,收拾饭留郭孝子。郭孝子吃着饭,向他说道:“你既有胆子短路,你自然还有些武艺。只怕你武艺不高,将来做不得大事,有些刀法、拳法,传授与你。”那木耐欢喜,连留郭孝子住两日。郭孝子把这刀和拳细细指教他,他就拜郭孝子做师父。第三日郭孝子坚意要行,他备些干粮、烧肉,装在行李里,替郭孝子背着行李,直送到三十里外,方才告辞回去。
郭孝子接着行李,又走几天,那日天气甚冷,迎着西北风,那山路冻得像白蜡般,又硬又滑。郭孝子走到天晚,只听得山洞里大吼声,又跳出只老虎来。郭孝子道:“今番命真绝!”交跌在地下,不省人事。原来老虎吃人,要等人怕。今见郭孝子直僵僵在地下,竟不敢吃他,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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