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顾绒蜷缩在被窝里,听着室友们低语默不作声,他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只想躺着,或许只要他睡着,等到再次醒来时就会发现这就是个梦,他在做梦而已。
但这回,沈秋戟在李铭学和梁少离开宿舍后并没有如同顾绒记忆中那样去浴室洗澡,而是扒着床栏来掀他被子,轻声问他:“顾绒你没事吧?怎又躺回去啊?”
沈秋戟难得完整地喊次顾绒名字,他每回这喊,往往都是觉得自己把顾绒气得狠,特地软下声来做低伏小叫顾绒全名给他赔礼道歉。
别人生气时都是连名带姓喊人,只有赔罪时才叫哥啊姐啊亲昵称谓,可到沈秋戟和顾绒这却是完全反过来。
“二绒你咋?做噩梦头痛吗?”
顾绒坐在上铺,面无表情地望着底下梁少第三次说出这句关心他话。
然后又看着李铭学给他拐肘,让他闭嘴别叫他“二绒”,梁少和他道歉,沈秋戟进屋和他抬杠,又偷吃他苏打饼干……这切切,他已经是第三次经历!
顾绒言不发,没有和宿舍内任何人说话,重新躺下把被子拉至头顶将自己整个人罩住,似乎只有待在这温暖柔软被窝里,才能给予他些安全感。
然而顾绒还是怕得浑身都在打颤,他此刻身体没有任何伤口,顾绒也不觉得疼痛,可那种被人活生生捅死痛楚却似乎依然存在——可顾绒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会经历这些事,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这天,反复死亡又重生,就像打游戏读取存档回到起点样。
顾绒没刻意压着被子,所以沈秋戟很轻松地就将顾绒被子掀开道缝。
两人对望,顾绒下半张脸依旧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双清澈眸子在外头,纤长羽睫随着眨眼动作而轻颤着——他长得很漂亮。
大开学那天,沈秋戟第眼见到顾绒时,脑海里浮现就是这句话。
他从小学习成绩就烂,写个八百字作文就跟要他命样,不然也不会去当体育生。所以沈秋戟想不出什文绉绉词去形容顾绒,只觉得他长得精致又漂亮,半截露出衣领脖颈像是雪糁般,牛奶似颜色,抚上去感觉应该也是那样微凉而细滑,就如同他名字,绒,温驯又柔软。
只是这漂亮人望着他忽然就蹙眉来,沈秋戟顿时回过神,还以为
打游戏尚且能够寻找到通关方法,但他生活在现实世界中,而不是游戏里。
“顾绒他好像真生病……”
“们等会帮他和大课老师请个假吧,沈哥你上午没课吧?”
“没课,顾绒留在宿舍看着就行,你们去上课吧。”
“好,你可别再喊他小名,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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