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的幌子,当他把高额账单放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会马上付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注意了,这些人为一纸微不足道的公证书花费重金,却得不到任何信息。他们想当然地以为花钱买到了秘密,于是不慌不忙地等着消息到来。
叙述者认为,西莫尼尼已经提前跨入了新时代:其实,随着自由媒体的普及与传播系统的革新,从电报到无线电已近在咫尺,能保留住的机密会越发稀少,这将会导致密探行业陷入危机。最好是手上不掌握任何秘密,却让人相信你有。这就像靠利息或专利转让费生活:你优哉游哉地生活着,让别人炫耀从你这里获得了惊天的秘密,然后你声名鹊起,赚钱不费吹灰之力。
该接触哪个家伙呢?他没有被直接敲诈的经历,但害怕遭到敲诈。第一个闯入他脑海的名字就是塔克希尔。他还记得,自己是在为塔克希尔伪造信件时(是谁的信?又是写给谁的?)认识他的,此人用傲慢的口吻向他讲了自己参加法兰西荣誉之友圣殿团的事。难道塔克希尔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吗?他不想做出错误的判断,于是去向埃布特尔纳打听。埃布特尔纳是新的参谋,与拉格朗日不同,他从未改变过碰头地点:永远是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中殿最里面。
西莫尼尼问他,情报部门对塔克希尔有什么了解。埃布特尔纳听罢笑了起来:“平时都是我们向您打听消息,而不是您问我们。但这一次我就帮您这个忙吧。这个名字我略有耳闻,但不是情报圈的事,而是和宪兵有关。过几天我会告诉您。”
这个星期结束前,消息果然来了,的确很有意思。报告上说,马利·约瑟夫·加布里埃尔·安东·约冈-帕杰斯(4),人称里奥·塔克希尔,一八五四年生于马赛,后来上了耶稣会的学校,就像水到渠成一般,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开始与反对教会的报纸合作。在马赛的时候,他经常和那些伤风败俗的女人来往,其中有个妓女因杀死老鸨被判了十二年的苦役,另一个女人因试图谋杀自己的情人而被捕入狱。也许警察对他过于严苛了,把一些偶然碰巧的案子也算在了他的头上,但很奇怪,因为有消息说塔克希尔也为司法部门做事,提供一些关于共和派的情报,因为他与那些人素有来往。也许就连警察也看不起这种人,因为有一次他遭到指控,竟然是因为给一种名为土耳其宫糖实为催情药的东西做广告。一八七三年,同样是在马赛,他以渔民的名义多次给几家当地报纸写信,说泊船的码头附近受到鲨鱼的威胁,引起了极大恐慌。不久后,他因撰写反宗教的文章而被判有罪,逃到了日内瓦。在那里,他又散布谣言,说在日内瓦湖底有一座古罗马城池的废墟,吸引了大批游客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