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从筷子间掉落，滚到地上。
荆在行说这话时非常平静，像是没有携带任何感情。但荆璨知道，方才连着
两个问题，荆在行都不是在提问，而是在责备。
荆在行看上去并没有继续这段谈话意思，他很快起身，说：“
吃饱
。”
荆璨盯着那盘豌豆没动，愣
会儿后，听到宋忆南轻声叫他声音。
他反应过来，使劲眨眨眼，从餐桌上抽张纸，弯腰去捡地上掉落那颗豌豆，又把弄脏地板擦得干干净净。
“适……适应。”他想要再说点什
，却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说那些话，大概都不是荆在行想听到。
“嗯”，荆在行点点头，眼中沉静，“所以呢，打算玩到什时候，什时候回归正轨？”
本想夹颗豌豆筷子停住，犹豫之后，才继续将筷子伸到盘子边。
“想……高考结束吧。”
“嗯，高考结束。”荆在行重复遍荆璨话。
惟闷声问，“爸爸，能不去？”
“不去？”荆在行抬眼看过来，“为什？”
“想……”荆惟抬头，撞上荆在行眼神，原本到嘴边话又咽回去，“没什。”
“这样吧，”荆在行说，“在那边陪你几天，你休息时间带你逛逛。”
荆惟低着头扒两口饭，半天后，还是点点头。
直起身后才发现碗里被放块鸡翅，荆璨抬头，看到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去宋忆
荆璨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艰难，连筷子尖也开始变得不那稳定，抖动两下。
“啪”地声，荆在行把筷子扣在碗上。他两只手交叉，胳膊拄在桌上，很认真地看向荆璨：“你还需要参加高考？”
这话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夹着那颗豌豆，转头去看荆在行，又和从前眼，在那样眼神中退缩。
荆璨不知道自己是从什时候开始畏惧荆在行这样目光，他只知道，每当被这束目光看着，他周身神经都会被焦虑和紧张控制。
荆在行也从他沉默里得到答案。他点点头，说：“所以，为什要浪费你时间？”
说完荆惟事，荆在行就没有再主动开口，只有宋忆南说到什时候，他才会搭个话，聊几句。荆璨能听出在宋忆南直在将话题往他身上引，但荆在行却点都不给面子。
荆璨早就预料到这顿饭不会带给他什愉快体验，只是没想到，那种压迫感比他预想还有猛烈。他只能不断地调整呼吸，来尽力扮演好个隐形人。
餐桌上经历段沉默，荆璨直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宋忆南拼命和荆在行使眼色样子。
“小璨呢，”荆在行突然开口，“最近在徽河，还适应？”
荆璨抬头，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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