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那个车牌上数字产生感情,蓝底白字,在雨水冲刷之下显得色调温雅,它要去哪里呢?这大雨天出门人,都有不得不去做事情。暗暗猜想这辆车里面坐着什人,干什工作、家住哪里、收入几何,用这些没有来头杂想驱散、稀释心底阴影。她固结在后备厢里,眼睛半睁半闭,身体越来越僵硬,尽量不去想象那个情景,尽管接连不断幻想依然像驱不走蚊虫样嗡嗡着再来。
积水越来越深,车轮带起浪花也越来越小。新闻里说,内涝是许多大城市难题,百年不遇,千年不遇,万年也不遇,不受节制修辞,把灾难变成奇遇,痼疾也显得壮观。关掉广播,重归寂静,刚刚经过从前公司,写字楼里还亮着灯。
前面有座立交桥,桥洞下面翻着黑色细浪。前面车在减速,似乎在犹豫着,看能不能走,不管它,必须得走。超过它,车窗里黑黝黝,看不清司机侧脸。路面积水承受着雨点袭击,不停地碎裂又愈合。意识到,经过这场大雨,永远也不会完好如初。
踩下油门,忽略可能危险,同时听见已经被落在后面那辆车按起喇叭,尖锐、持续,意思是警告和劝阻,叫不要再继续向前。然而到那刻就已经晚,车轮忽然落不到实处,驾驶座向下沉,继而上下浮动,漆黑水面漫到风挡玻璃下沿。
车子向左倾侧,因为坐在左边。发动机熄火,没空去想修理要花多少钱,反正多少钱也样是花不起。积水开始寻找缝隙,过不多久,它吞没这辆车就像浸透块海绵样轻而易举。用尽力气想推开车门,没用,纹丝不动,电动车窗也不听使唤,同时,门缝处开始变得湿润,渐渐析出些深色水渍。
雨刮还在划动,依稀看见前车车顶,静静地浮在水面上,车里人不知道死活。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那个人果然淹死在车里。开始在车里摸索锤子。这也是交通广播里面专家教,在车里放把小铁锤,遇到险情,用锤子敲玻璃四角,那是最脆弱地方,不要朝中间砸,那是白费力气。什都知道,在脑子里成功演习几十遍,锤子还是找不着。同时,后备厢里传来阵轻微响动。
早知如此,不要急着出城就好,想。脚底已经湿片,很快车里就会灌满水。抽水车还没到位。雨刮停下来,电路也出问题,猜,汽车各种功能逐消失,直至变成口死寂漂浮棺材……被这个想法吓跳。后面有东西在动。
死后切都没有名字,只能叫作“东西”。从车门缝隙钻进来雨水淌过脚面,渐渐渗进鞋子。起初还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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