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依稀有点印象,可印象里那小孩样子已经非常模糊,
马车路南下,接连赶七/八日,才在夜幕降临之前,抵达金陵城。
外面热闹喧嚣,人声鼎沸,街道上明黄光映照在马车内,可车里氛围却不似那般热闹,反而有几分沉闷。
“阿柯,你真要为个无名小子,不顾闲言碎语,执意跟柳家退婚?”沈夫人坐在里侧,直勾勾地盯着沈柯问道。
“娘,他不是无名小子,他叫小五,是个很善良又能吃苦人,与他心意相通,此生决不负他。”说罢,他又扫沈岩清眼,“至于闲言碎语,就更不关心。这婚约本就是在不知情情况下定,已经长大,有自己人生,岂能因外人三两句冷嘲热讽,就放弃自己选择?”
闻言,沈岩清冷哼声,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京中哪家不是由父母来定下婚约?怎到你嘴里,就成们不是?”
“爹入仕多年,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可还没有。只知道叫沈柯,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跟心仪人过辈子,不论身份地位与荣华富贵。”
“好好,这事是不对。”沈夫人眼见沈岩清要生气,在旁打圆场,“当年去拜菩萨,谁知途中马车失事,险些尸两命,幸得月如相助,她挺着个大肚子还帮接生,这才救下们母子俩命,而她自己也动胎气,与同天生产。”
沈柯这才知晓前因后果,当初他只是在席间听到醉酒娘突然提到自己有桩婚事,再等细问时候,娘已经晕过去,过后也没再提这些细节。
“经此事,与月如见如故,又担心们儿子早产会出问题,就去找个大师给算算。谁知那大师说她儿子有早夭命格,需有与他同天出生人与他冲喜,分担这煞气,才能转祸为安。”沈夫人语气低缓,握住沈柯手,“当时刚死里逃生,又深觉是害她儿子命中带祸,便向她主动承诺这门婚约,若是他儿子能活到十七岁,咱们两家人就结为亲家,渡他儿子熬过十八。如果熬不过去,也就罢,反正你也是个男子,可以另娶。”
“哎。”沈岩清沉重地叹口气,将妻子手从沈柯手背上抓回来,握在自己手里,安抚地拍着她手背,跟沈柯说道,“随着你渐渐长大,你娘有时候也担心是不是时做错糊涂决定。在你四岁那年,他们夫妻俩带着那小孩上京,来跟们确认这个婚约还作不作数。你跟那小孩玩耍大半天,事后你娘偷偷问你,想不想以后天天跟他起玩,你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还说想要天天见他。那家人离开后,你没事就念叨着想找那小孩玩,们才没回绝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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