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翊托着手上胭脂红圆瓷盒,瓷器入手冰凉,不知要多久才能捂
由肚子里就尸两命;害个风寒无端端没;冬日跌进池水里冻死,花样百出。到最后,连先皇都不敢再宠幸后宫。
荀翊便是在这样环境里长大,所以他装作痴痴傻傻,提防着身边每个人,刘师这般雕虫小技他早已领教无数次,如今又岂会看在眼里。
先皇病逝时候只剩他个皇子,内戚见是他,以为痴傻好欺就扶他继承皇位,可谁知少年皇帝是只乔装野兽,暗中培植己系,待到内戚惊觉大事不好时候,早已经被哄着签认罪状,没脑袋。
这路走来,荀翊身旁从未有过其他人,更别提这位性格柔弱太后。
可生母依旧是生母,有她,朝中才能有些人情味,荀翊才不至显得手段太过。
连生魂都没有,但是宁姝就是格外喜欢他,安寝时候也只带他个进去。
“晚安,小孔雀。”宁姝冲着孔雀蓝釉罐笑笑:“今晚你不在这里,对不对?”
她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就像感觉小孔雀其实是会说话样,此刻也感觉小孔雀不在,只留下个瓷罐子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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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内,荀翊利落妥善地处置完刘师行刺相关人员。轻重,仔细巧妙地维护好朝中那微妙平衡。
“皇上快歇歇,今日定又劳累。”见皇上来,太后连忙说道,又吩咐嬷嬷将早就焙好川贝银梨汤端上来,“皇上喝些,秋日天干,这汤羹最是去火润肺腑不过。”
“多谢母后。”荀翊将汤碗放在旁,倒也不急,说道:“想必这汤羹定然好用,母后近日气色颇好。”
太后下意识地轻抚下自己面庞,这又笑道:“这倒不是汤羹好处。是前几日寿宴宁府送上来。也不知道哪儿来配方,用起来麻烦是麻烦些,但敷在脸上却极为舒服,甚至比宫里采制膏方还好用些。”
“哦?”荀翊问道:“可是自己做?”
“是。”太后应着,让宫女去里间取膏方来递与皇上:“眼见着寒冬便来,皇上拿去涂涂手罢。”
他不能逼得太紧,太紧太急便会破这平衡。方搏命反噬难保会引来不堪后果,凡事从缓,但却不能心有柔肠。
戴庸见他忙完,这才在旁小心翼翼说道:“皇上,几日都未去太后那儿。因着之前那事儿,太后问过好多次,生怕皇上身子抱恙。”
荀翊略点下头:“走吧。”
他这母后,说疏不疏,是他唯亲人,但说亲又不亲。
他打小未在母亲身旁长大,吃许多苦只求保住性命。外戚当权,但凡不是皇后生,那便是皇子不当皇子,公主不当公主,后宫里有是法子能让你名正言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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