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由他语气当中似是听到丝丝不悦。是柳家近日出什差错?还是自己太过拐弯抹角?
“尚未。”太后说道。
荀翊这才略松松,端起那碗枇杷银梨汤喝几口,说道:“柳家嫡子柳湛尚且年轻,喜冲动用事,并非良配,母后还是不要趟这摊浑水。”
说罢,他将瓷碗放下,临走还未忘记拿着那胭脂红圆瓷盒。
太后看着荀翊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眨眨眼——嘶,这又是怎回事儿?
得起来。他知道这小小鸭蛋圆瓷盒是宁姝特地挑,是个不沾生魂批量瓷,大小握在女人手中也是刚好。
她费大工夫,手上还烫两个泡,晚上躺在床上委屈巴巴,想要把泡挑破又害怕,纠结许久。
由里到外,她都是用心。
太后见他不语,便又说道:“每年寿宴虽说要节俭,寿礼也从简,但到最后送到哀家手里仍是暗处藏着珍贵。譬如同是宁府寿礼,那妹妹送是卢会膏方。可这卢会自打由西边进来,都是些晾干叶块,生叶子要想送到京城里可是要费大工夫大价钱。”
荀翊:“母后又如何知道这瓷盒里东西就不贵重呢?”
太后由他手上拈过胭脂红圆瓷盒,打开外层,里面服服帖帖躺张小纸:“喏,这膏方里添什,如何用,都写清清楚楚,可见人也是心细。相较而言,卢会虽是好物,但哀家用却会起风疹。”
宁柔大概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在马脚上,太后竟然芦荟过敏。
荀翊停顿片刻,问道:“母后是有什要与朕说?”
被皇上拆穿,太后倒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今日哀家召柳家夫人和嫡女来宫中,陪着哀家赏会儿花。柳家夫人提起来她那儿子到适婚年纪,前几日在寿宴上看中宁府嫡长女,又怕唐突人家,想要求哀家赐个婚事呢。皇上说这巧不巧,这鹿角膏方便是这宁府嫡长女做。”
“母后应下?”荀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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