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对视眼,朝白梨轻轻点点头,“那好……”
两人动作同时僵住,直直地盯着她背后,身上开始冒寒气。
少年抱着手侧倚着檐柱,微笑道:“还没走,想在这里待辈子吗?”
姐姐背在身后手,偷偷把信塞进衣袖,拉着弟弟便走。
“等等。”
“知道你们妹妹在哪。”
姐弟俩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闻言蓦然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个陌生少女。姐姐护着弟弟退后步,犹如惊弓之鸟。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记忆成片空白,对这里恐惧仍然烙在骨子里。
“是不是这高小女孩?”白梨往腰侧划,比个大致高度:“她就在掩月坊外处收容所,那里只有凡人,没人教她法术,也没人知道她身份,你们可以去那里找她。”
姐姐紧绷表情有些松动,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旬而已,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过上百年。”
是掩月坊那对闻氏姐弟?
“他们在这里干什?”
涉及自家少主事,老人便摇摇头,闭口不言。
两人坐在檐柱旁台阶上,姐姐在替弟弟包扎手上伤口,双手骨节粗大,被漫长岁月嗟磨出厚厚伤疤,好似对刑徒,终于从永无止境囚禁中解脱出来。
白梨觉得这两人离开得太顺遂,没有经历番艰难险阻,就能走出海底,不大像他行事风格。
她转过脸,本正经地盯着檐柱旁少年,无声地说:快把小把戏撤。
薛琼楼眼神迷茫,装得片无辜。
白梨走到他身边,继续严肃地盯着他。
他终于妥协,
白梨将背在身后信纸拿出来,“如果你们找到她,就用纸鸟帮把这封信送到巨阙剑宗,如果你们没有找到她,那就把这东西扔。公平交换,这样你们信吧?”
姐姐迟疑地接过信纸,拘谨地捏着角,“你就不怕们偷看?”
白梨神色不变:“你们想看也看不懂啊。”
姐姐犹豫片刻,当着她面打开信纸,面上片茫然。
姐弟俩幼年时期在家族中封闭式培养,童年时期又被掳走做人质,少年时期在朝暮洞天蹉跎近百年,如今才重见天日,外面发生切,他们都无所知。
老人补充句:“他们可以活着出去。”
但姐弟俩看上去并不高兴,甚至忧心忡忡,神不守舍。
“他们唯独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活着,但不知道这个妹妹在哪。”
那人故意不告诉他们,又漫不经心地说,若是将这里切透露出去,那就和你们唯亲人道永别。
把承载着最后希望渺小粟粒扔进茫茫大海,让他们用余生漫无目地寻找,所遭受苦难只能压在心底,直至倍感心寒,筋疲力尽地溺死在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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