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她背过身去,显然是有脾气模样。
男人侧身盯着她裸-露肩背,半响,伸手在那骨节处摩挲片刻,随即起身捡起衣裳,那窸窸窣窣动静,宋宋憋半响,转过身子道:“你下回还来吗?”
回回行过事后,她便会问上这句。
往日闻恕听习惯,未曾当回事,今日却是肃着脸道:“今日事,你再敢做回试试?”
姑娘
颦笑,似娇似嗔,那些男人瞧便醉,离得最近男人大着胆子去碰她手背。
且见她未有躲避,举止便愈发放肆起来。
玉妈妈堪堪从二楼来,眸子都瞪直,声“祖宗啊”还没来得及喊出,便已见门前出现道身影。
且见他径直抬脚往那桌方向去——
“啊啊——”
好半响,男人声色暗哑,道:“出去罢。”
“是,是。”盛诠脚步匆匆,叫门槛绊跤,摔出门去。
闻恕弯腰捡起地砖上粉色肚-兜,在干燥掌心中摩挲两下。
他双眸微眯,似是能回忆起,肚-兜里头东西在他掌心中触感。
空气中呼吸声,似是沉重两分-
由头。
先皇景炀帝好色重-欲,荒-*无度,日日颓靡在后宫,度造成朝局动荡,*臣当道局面。
以至于闻恕这个皇帝,当得也实属不易。
许是为效仿对先皇做法,那些个朝臣送进宫女子,尽是娇艳妩媚。
可正是有前车之鉴,他才避之如猛兽,“美色”二字,分毫不沾。
正与美人调着情男人,只手被摁着往反处掰,疼得他痛呼惨叫,欲要起身还手时,却被脚踢中膝盖,当即跪下来。
时间,红韶苑哄乱不已。
而罪魁祸首就静静地坐在旁看着,仿佛此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宋宋仰头朝他莞尔笑,“你来啦。”
这夜,她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哭到嗓子干哑,哭到他收劲儿。
接连两个月,闻恕统共去过红韶苑六回,回回都是早天未亮便离开。
于盛诠与玉妈妈而言,这已是皇上极大放肆,可于宋宋,却是万万不够。
她总不能直在红韶苑里养着,若是当真如此,她不急,霍嫚也该急。
于是,八月十七这日,姑娘着身红裙,倚在楼堂前与人共酒。
薄薄纱衣边滑到肩下,露出截白皙。
是以,盛诠只能心下叹道,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皇上定力过于常人,只是宫里那些个美人,还不够味儿罢……
如此,皇帝伟岸形象,在盛公公心里略微有些崩塌。
不过,也仅仅是略微。
然,很快便崩个彻底。
此时长夜归宁,万籁俱寂,主仆二人瞧着地砖上那抹薄薄、粉色、绣花布料,个比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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