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这些天光顾着吃酒,您不说差点忘贼匪还盘踞在扬州,天下还不太平!”
“顾院长,是见识过贼匪,不是说丧气话,琦善想收复扬州没那容易,搞不好真会跟韩老爷说那样被击溃。”余青槐喃喃地道。
顾院长急切地问:“那怎办?”
“以前咋办今后还咋办,总之,不能掉以轻心。”韩秀峰深吸口气,想想又苦笑道:“您几位是晓得,本打算功成身退,致仕回乡。结果郭大人来,们不光早在京城时就认得,而且郭大人待真如子侄,不能这走之,让他老人家身陷险
大人哪有心思去帮着攻剿贼匪。这兵荒马乱,私盐买卖样不好做,所以没那多私枭,们呢也就不用着急。”
顾院长糊涂,禁不住问:“韩老爷,郭大人既然不用去攻剿贼匪,也不用担心盐场透漏,那为什还让您帮着重建盐捕营?”
“郭大人不管咋说也是从三品大员,贼匪又近在咫尺,手里自然不能没点兵。而且这跟们之前编练乡勇不样,盐捕营是经制内绿营,不但江安粮道要拨粮,江宁藩司要拨饷,淮中淮南各场也得按例协济粮饷,不建白不建,那些粮饷不要白不要。”
顾院长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那按朝廷定制,盐捕营设哪些武官?”
韩秀峰提提鱼竿,如数家珍地说:“盐捕营是运司衙门有且仅有个营,不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比般绿营规制高,设正四品都司名,正六品千总两名,正七品把总两名,正八品外委千总两名,从九品额外外委四名,外加候补外委千总和候补额外外委十四名。”
“难怪吉大吉二他们说全升官。”顾院长忍不住笑道。
余青槐也好奇地问:“韩老爷,官设二十几个,兵呢,经制内兵有多少?”
“两百三十六个,这是朝廷给粮饷。不过两百多个兵能成啥事,所以郭大人让们招五百个,半吃朝廷粮饷,剩下半人粮饷由各场支应。”韩秀峰顿顿,接着道:“这不算擅自招兵,因为以前仪真批引所、现在泰坝监掣署都有盐卒,运司衙门守库要有库丁,更不用说那多巡检司衙门皂隶弓兵。总之,员额有出处,粮饷不用们操心。”
王千里禁不住笑道:“有粮有饷,又不用打仗,这差事真不赖。”
“不怕万就怕万,”韩秀峰回头道:“扬州那边到底谁输谁赢还不晓得呢,万琦善不但没能收复扬州,反倒被扬州城里贼匪击溃,形势又会变成半个月前那样。到时候郭大人可就不能再跟现在这般门心思重整两淮盐务,他身为从三品大员就得挺身而出阻截贼匪来犯泰州,到时候盐捕营就要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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