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坚顿顿,接着
“别可是,就这定,再说都不定去得成。”张德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指指刚从箱子里取出叠盐引:“帮归拢归拢,归拢好明天给段吉庆送去。”
仪真跟扬州样是淮盐集散地,被贼匪攻占前两淮盐运司批验所就设在仪真,仪真好多百姓靠盐吃盐,靠背盐甚至贩卖私盐为生。张士衡不但是土生土长仪真人,还跟韩秀峰道去海安查缉过私盐,对盐引并不陌生,下意识问:“爸,这多盐引全送给段老爷?”
“怎?”
“这多引值多少银子,三老爷晓得吗?”
“就是三老爷让送,他怎会不晓得。”张德坚顿顿,又笑道:“川盐跟淮盐不样,别看这多引,其实全是漏引废引,值不多少银子。”
坏事,可以说正是建功立业好时候。”
张士衡反应过来,不禁笑道:“要不是贼匪作乱,韩叔也不会在短短两个月内,从九品巡检变成从五品运副!”
“不光你韩叔,还有湖南江忠源,还有现而今总揽江南军务钦差大臣向荣。”
“爸,你该不会也打算去从军平乱吧?”
“人贵在自知之明,可领不兵打不仗,但可以去军中效力,可以去做点别,”张德坚不想就这做辈子师爷,竟起身道:“大老爷那边正缺人,将来要是有机会,就去大老爷那儿效力。”
“川盐怎就跟淮盐不样?”
想到儿子今后要在吴文锡这儿当差,不能什都不懂,张德坚示意他坐下,耐心地解释道:“早在雍正年之前,四川跟两淮样是‘给票行盐’,样有场商、运商,各地样有卖盐坐商,课税也容易,每年少说也能上交户部两百万两。
可惜好景不长,到乾隆五十七年,井枯水涸,灶户、商人家产尽绝,无力纳课。有些州县为完课就禀明道府,议定将盐课银两摊入里下,随同地丁征收,而盐呢归民间自贩自食。”
张士衡喃喃地说:“摊盐入亩?”
“对,就是摊盐入亩,那会儿主要税目有井课、引税、羡余、羡截四项,在产盐州县比如阆中等地,四者合称‘税课羡截银’。在不产盐州县比如安县、巴县,羡余、羡截与引税合称‘税羡截角银’。”
吴文锡虽手握四川盐茶大权,但终究只是个道台。
吴文镕就不样,那可是真正封疆大吏。
张士衡越想越激动,禁不住说:“爸,上阵不离父子兵,跟你道去!”
“就你这个儿子,能让你跟道去涉险?”张德坚摆摆手,想想又说道:“何况们父子要是全走,三老爷定不会高兴。听,你在三老爷这儿当差,去大老爷那儿效力。”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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