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俱是个想法,这支铁甲悍兵,如果长驱之下,会是什样情景。
辜雪去请李渭两人用早膳,见两人凝望突厥军操练,也默默站在侧:“多希望这支军队,永远不要出发征途。”
贺咄跑马跑热气腾腾,将甲衣都脱,只穿着身突厥常服,见李渭站在不远处,吁勒住马,朝李渭喊道:“李渭,来试试良驹。”
李渭冷冷瞟他眼,唤过追雷,追着贺
”她目光盯着他,“应该和现在完全不样吧。”
他叹口气:“其实河西也有不少突厥人,他们因各种原因流寓于河西,但日子都很不好过。汉人歧视胡人,强胡欺凌杂胡,但所有人都厌恶突厥人,因为突厥军实在太残,bao好战,恶名在外。十六岁那年,受人之托,独自去敦煌送样东西,路过从化乡,看见群胡人在杖打个突厥人,那人年岁和差不多大,就是贺咄,他被打满脸是血,还啐旁人口血痰,神情很是倨傲。”
“入夜之后,胡人们把贺咄吊在土墙上,把他身上泼猪血,从化乡沙碛里有种黑蚂,这种黑蚁嗜血,会闻着血气去觅食,只要黑蚁爬到贺咄身上,夜就能啃穿他皮肉。夜里偷偷把贺咄救走,他被救起,还是副盛气凌人气势,们两人面互嘲,面往敦煌去,后来把他带到敦煌处寺庙,自己回甘州。”
“后来们又在甘州城遇见,他成日满街游荡,身上也没什钱,吃饭做活常被人轰打出来,他就跟着身后晃荡,后来就带着他,起替商队跑跑腿,各处走走,那两年间,他也不是直在,偶尔出现阵子,又消匿不见,后来见到跌罗和他在起,他说跌罗是他族兄,自己寄住在族兄家中,成婚时候,他还来家喝过喜酒,给送自己打猎只野猪。”
“后来入墨离军,他也消失不见,等到几年后再见面时,他穿着战甲,才知道他是突厥贵族,身份不止显赫,还是突厥王儿子,昔日兄弟,朝成要命敌人。”
李渭停住话语,去嗅自己指尖,是她发丝残留气息,是草木清新又微涩香气。这路,她用芦苇汁液混着胡杨泪洗头,整个人犹如株柔弱芦苇。
“再见他时候,你定很难过吧。”她抬头看他,“记忆还是崭新,故人却面目全非。”
他默默咀嚼着她这句话,微微叹气:“谁也不曾想,造化弄人。”
晨露未晞,兵营里嘹亮号角将春天唤醒,她出营帐看,空旷草地间列兵千万,高头大马,骑步射弩,铁甲闪耀,刀刃雪亮。
李渭早就起,在旁默默看着贺咄操练亲部,面色冷清,眉眼间含着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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