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粥碗是越窑白瓷,晶莹温润如玉,出自江南,桌上香炉是鎏金莲花纹银熏炉,非中原能工巧匠不能造,吃粥米是碧粳米,颗颗细长带绿,香气扑鼻,来自河东,这些东西在长安尚不算稀罕物,在此间起遇上,这心思不言而喻。
帐外兵卒呐喊声突然掀天而起,金鼓阵阵,马蹄声嘶鸣声,长鞭啸声,士兵鼓掌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两匹高头骏马,灰红,相竞驰骋在绿野之间,马蹄咄咄,风声猎猎,时而齐头并进,时而奋起直追,两人在马上纵飞,衣袍呲声飞扬在半空之中,宛若腾云驾雾般。几轮追逐下来,直跑得两匹骏马鼻音咻咻,马蹄微曲。贺咄那匹马是汗血马,此时马身上出身大汗,在日头下闪耀着点点血色光芒。
这番纵马过瘾头,贺咄吁声勒住马头,跳下马来,看着李渭额面上汗珠,猛然抽出长刀,扔在地上给李渭,自己取身边兵士冷刃,对李渭冷笑道:“这架早该打。”
李渭挑
咄而去。
辜雪对春天道:“他们恩怨未,早晚要打架。”
早膳吃是熟悉长安风味,地黄粥、蓑衣肉丸、杏饼、柿干,外加碗醴酪,辜雪亲自下厨。
“妹妹和同自长安来,离家许久,可能也怀念这长安早市摊早饭。”她净手挽袖,“都是自己摸索着做,妹妹姑且尝。”
她毡帐其实侍女不少,却都是突厥侍女,不懂这些,辜雪见春天盯着旁女侍,微笑道:“以前有两个家中侍女和道来,但她们住不惯毡帐,索性送她们回乡去,只剩人。”
“姐姐出自御医世家,如何会来到这儿?”
辜雪慢悠悠搅着碗中地黄粥,冰雪般容貌挟着几缕忧愁:“是回春堂坐堂大夫,主要看妇人病症,回春堂忙时候,也在叔伯身边搭把手,看些伤寒痛症,有年里遇见个病人,胳膊脱臼,只手肿奇高,帮着堂叔给他敷药针灸,后来这人就时不时常来,有病没病,都要来回春堂坐坐。”
“认识久,他专往身边站,吓得来看病夫人女郎都不上前来,没有法子,问他想干什,他只说想和出去踏春共游。当时不耐烦这样登徒子,无奈应下,却爽他约,他也不恼,回回这样邀,总归还是动心意,跟他相熟些,自然两情相悦。”
“后来知道他是突厥人,便主动断这个情分,不再见他,后来他回突厥,嫁人,原以为就这结束。成婚那日在花轿里,不知怎睡过去,再醒来,就在这千里之外突厥国。”
“闹也闹过,气也气过,逃也逃过,还是摆脱不他,来二去,就在这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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