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眼帘垂,过会儿便听景深闷闷道:“那……要染也只染根。”
夏意又亮眼:“好。”
景深遂又扯来片扁豆叶,在左手上扫视几遍,选小拇指上“刑场”,铺层花泥将手指包成粽子,学着她哒哒敲敲石桌。
夕阳西下时先生也回来,指头上花泥也包两个时辰,足够染上颜色。挨个拆开,仔细洗指甲四周,橘红色指甲在夕阳余晖下异常可爱,她不禁又跳起手指舞来。
景深小拇指也染上同样橘红色,他看又看,怎看都与他
是日午后,夏意便栖栖默默捣起凤仙来,自阿双姐姐走后,她再没染过指甲,法子却还清楚记得,还央景深去找人要几片扁豆叶回来。
如今若榴人人都认得景深,他模样生得好,还嘴甜会说话,随意个阿婆就能给他摘十数片扁豆叶,不单如此,还要拖着他说昨日异象,将日蚀说得可怖至极。
选在日蚀表白心意景深万万不认同,和那阿婆解释好久才说明白,回院里时夏意已捣好凤仙花汁。
指头放去绿油油扁豆叶上,舀小匙凤仙花泥铺在指甲盖上,扁豆叶折回包住整个指头,拿绣花线缠住就算涂好。
如此反覆,左手便全包好来,显得五根指头又胖又短,右手……右手得他人帮忙才涂得好。
看许久,景深指头越来越僵,末后将花撂开,壮声道:“你莫害羞,且像往日那样待就是。”
“……”今儿到底谁在害羞?
夏意暗嘬嘬嘴,过去坐下:“反正再过些日子就见不着你,才不羞。”
“这话甚意思?听着就好像你盼着走。”
“你方才还说便是要回去才好。”她说着摘起凤仙花瓣来。
景深下就看出她难处,主动请缨帮她涂,刚刚看她染时他就学会来。既无他法,夏意就将手伸去他面前。
素指纤纤,手掌小得可怜,景深想到昨日他还圈住过这只手就更小心翼翼起来,待他打结时夏意总算知道他捆粽子为何难解开,分明就是随性乱绑啊。
“好。”景深替她包好最后根指头。
她动动十指,好像排绿油油小人在跳舞,看看剩下花泥与扁豆叶,眼波流转看去景深。
像是明白什,景深忙甩甩脑袋:“不成,又不是姑娘家,涂成红指甲像什话。”
景深想到将将话,噎噎:“这不样,就算回去也会时时记褂你,还要给你写信送东西。”
“可不会传信。”
他又噎噎:“怎如此笨?届时派人送信给你,你只消把信给他就是。”
夏意手上动作滞,想到前些日子做件傻事,忽然脸热,她可真傻,幸好没说给他听。
旁景深又都都咕咕几句,她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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