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番,出院时阿宝和李叔正在同阿溟讲话,小马车静静地停在柳树下,相隔十余步路。
景深看看父女二人:“走。”
“路保重。”
他朝抱着福宝先生笑笑,目光往下对上夏意水蒙蒙眼睛,喉头微哽,轻道声:“走?”
“嗯。”
先生就坐在石榴树下,景深走过他时听他哼声,看来是他没哄好人,景深无辜摸摸鼻尖,看他眼才继续朝夏意去。
夏意见他来,脚尖触地停下微微晃悠秋千,偏头问:“你全收好来?”
景深摇摇头,小声说道:“还有个最想收,可她爹爹在,收不得。”
听他玩笑,她点也笑不出,反拿梧桐叶刮刮他手背:“那送你出去罢。”
“怎急着要赶走?”
不搭,到吃饭时候,扶在桌上手小拇指翘得极高,连先生都忍俊不禁偷笑两回。
日到头,各自抱着欢喜歇息。
***
梧桐叶落,天下尽知秋。
展眼便至既望,梧桐解叶,夏意从秋千上捡到片,失悦坐去上头,脚尖兀自点地荡秋千,叶柄在指尖转圈。
“不许忘说话。”
“嗯……”
景深转身,堪堪走出几步就停下,回头又瞧眼先生,然后胆肥张开臂膀,冲夏意道:“你抱抱罢。”
夏意鼻头酸,头跑去抱住他,眼圈红通通,眨眼泪就涌出来,浸在他胸襟上,听到身后爹爹佯咳声后回头看他眼,这才松开抱着景深手。
少年就在她头上哑沙沙道:“你别哭
“你胡说,是那个大个子说要早些启程才赶得去省城。”
“多说几句话却还是成。”
话次间景深蹲下身,与秋千上少女悄声说起话来,声音低低嘈嘈,先生听不真切,拇指在福宝脑袋上揉来按去,倒没拦着二人说话,福宝眯着眼吭哧。
阿溟边上大块头挠好半日头,想催促时教阿溟拦住,番打耳喑后立即露出肃穆神色,安心等世子爷说话。
约莫炷香时候夏意才从秋千上起来,景深又过来与先生道别。
院门边上立着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个是阿溟,另个则是曾教阿去夺过马人……他是来接景深家去。
而景深,此时正在屋子里收拾包袱。
居室逼仄,景深尚还记得初来时他是哪般不如意,如今却留恋起屋里桌椅来。
在若榴制衣裳上有小姑娘亲绣石榴,衣箱里还有她做小佩囊与虎头帽,他全数收进包袱里,还有枝半脱水莲蓬也从墙上取下来,寻遍几角旮旯,确无遗漏后他才叫阿溟进来取东西。
来时只个包袱,回去时竟还多出两个,装还多是旧衣裳,景深不禁想笑,可这时候他实在笑不出来,他还得去安抚他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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