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感动,饭也多用半碗,还个劲儿地给明亭远添菜。明亭远乐呵呵地接,只不过是略心虚地摸摸鼻子-
三月初八,宜婚娶,上上吉。正是钦天
离婚期不足半月,亲王妃喜服礼冠都已送至靖安侯府,明檀却仍是副打不起精神样子,明亭远与裴氏再如何欢喜也觉出些不对来。
某日用午膳时,见明檀那小鸟胃又是什都只沾点儿便说饱,裴氏与明亭远对视眼,斟酌着问出前晚两人讨论半宿问题:“阿檀,你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何不满?”
“女儿并无不满。”
明亭远也撂筷,沉吟半晌道:“阿檀,你尽可说心里话,若是不想嫁,如今下聘,为父便是拼着丢官弃爵……”
“……?”
量,他们先前也想着,定北王府约莫会在亲王妃仪制上着添个四十八抬、六十八抬,哪能想到这不声不响便是百二十八抬!确实是给足明檀脸面,也给足他们靖安侯府脸面。
本朝公主出降,嫁妆依定例是百八十八抬。他们原本琢磨着给明檀准备个百二十八抬出嫁,就算是极为风光,可定北王府下聘都如此舍本,那他们靖安侯府不将嫁妆添至百六十八抬都说不过去呀。
府中上下喜气洋洋,聘礼摆足正院后罩房,明檀去看趟,心中也是有些欢喜。看样子,她在她未来夫君心目中形象还有救!
只是欢喜过后,明檀又再次陷入烦忧。
这两日白敏敏过来找她,两人聊起七夕去别玉楼事,她忽地想起件先前她都没想过事——
“女儿没有不想嫁,爹爹用不着丢官弃爵。”
她心里头确实极为犹豫。她对定北王殿下是颇有好感,可那桩他与水盈疑惑横在心里头,怎也过不去。
只是再怎过不去,圣上赐婚哪是说不嫁便不嫁,你倒是愿意丢官弃爵,可圣上怕是要你阖府都人头落地。
明亭远听她这说,安心,后半截话也没再往下说,他本是想说“如今下聘,为父便是拼着丢官弃爵也解不这桩婚事”来着。
明檀误会,以为她爹要为她违抗圣意,心里头还挺感动。心想若她真是错看定北王殿下,为着侯府,她心横嫁过去,也算是全家族情谊。
那日她去别玉楼,是不对。
那他定北王殿下去就对吗?
他为何会在?且那日闭门谢客,他竟还在楼中,定然是楼里贵客中贵客。还能连门都不敲就进水盈闺房,想必是与其极为熟稔!细想起来,那日水盈主动想结善缘,莫非就是知晓她乃未来定北王妃,想让她过门后准其入府?明檀越想,心里头越是拔凉拔凉。
她明家阿檀眼光竟劣至如斯?
又瞧上个皮相好寻花问柳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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