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便将外面烛火熄,和衣躺在床上。这床宽敞,两人之间隔人距离,徐千屿倒也没有异议,睁着眼睛,心事重重地同他聊天:“姐姐。”
“嗯?”
“你今天为什不嫁给郭义。”
沈溯微思忖片刻,答道:“赵清荷不想,所以不能。”
“姐姐,”徐千屿又道,“你觉得爹娘爱你吗?”
徐千屿连想跟她探讨下花瓣敷脸心得,都无从谈起。
徐千屿不免失望。不过师门中确实有那种心练武师姐,无心打扮,也不能勉强。
等她起身,赵清荷方坐在她坐过妆台前,模仿方才观察到顺序,样不差地将头发散,弄成个准备睡觉模样。
随后,沈溯微默然看会儿镜中倒影:“你是要跟睡张床吗?”
“怎?”徐千屿有些不悦道,“你不想跟睡起吗?”
必然是求援。
“你等下。”徐千屿柔声安抚道,又跑回去将薛泠肩膀摁,直接将他按趴下。谢妄真能感觉到徐千屿涂药动作忽然变得草率起来,不满地握住她手腕,“小姐。”
“给你。”徐千屿手腕抖挣开他,在他背上飞速撒圈药粉,便将药瓶往他手里塞,提着裙子跑,“差不多,要去陪姐姐。”
“……”那打神鞭颇为厉害,凡药并不起效,动下都痛得钻心。谢妄真鬓边渗出汗珠,面色苍白地起身,自己将衣衫拉好,回头瞧,光见徐千屿挽着赵清荷走背影。
徐千屿说:“你怕话,陪你睡?”
“可能也没有那爱吧。”不然又何必以绳
从来都只有她挑剔别人,可没有别人挑剔她份。
“……没有。”
沈溯微拉开帐子看看,回头问:“你睡里面可以吗?”
无他,半夜若有弟子呼救,他得随时出门。
赵清荷身量比赵明棠高挑,侧头过来,说话语气很轻,有种羽毛扫过似温柔。徐千屿直接从他臂下钻,爬上床,将锦被拉,舒服地盖到脸上,只露出双眼睛:“好啊。”
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手推开门,沈溯微被其挽着进阁子内,直没有说话。
倘若这样能帮她避开与薛泠接触,倒也不失为个办法。
这里是赵清荷被关在二层阁楼以前住所。萤萤烛火点亮,是个比赵明棠那里略大些房间,格局却相似。徐千屿宾至如归,极为自然地剪剪烛芯,卸掉耳珰钗环,心情很雀跃:“好久没有跟别人起睡。”
上次有人陪她,还是蔑婆婆在时。她在松涛毓雪院,本是两个人合宿,另间却没人。个人待久,倒也有些寂寞。
但赵清荷——这位师姐,坐在梨花木凳上,单静静地看着她,任她说半天,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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