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不觉愣愣,抬头看夫君铁青脸色,有些茫然。方才不过是夫妻间私下里闲聊而已,他怎突然动气?
崔行舟时气急,摔碎手里碗,脸色倒是还算如常,可是说话语气很冲道:“喝汤声音这大,看你也该跟李妈妈学学规矩!”
说完,他径直起身撩起衣襟大步出门去。
莫如顾不得自己又被饼噎住嗓子,只路快跑追撵王爷而去。
徒留下捧着碗哑口无言眠棠,瞪着双茫然大眼转身望向旁李妈妈。
吃饭时,眠棠想起起白日里,那贺珍说起二姐妹共侍夫马车奇闻,便闲说给夫君听。
崔行舟原先是有搭没搭听着,可是越听到最后,面色越凝重,隐隐泛黑样子,大有李妈妈真传之势。
眠棠正专心用饼卷鹿肉配着小菜吃,压根没有注意夫君脸色,只径直说道:“当时是痛快嘴,可回来后却有些后悔。你说这贺三小姐若是真进王府,那贺家便是眞州贵戚,先前挤兑贺家,却不想他家飞升得这快。夫君看,要不要跟贺家再好好修补下关系?”
“荒唐!廉小姐怎会这行事?该不会是那个贺三得癔病,满嘴痴心妄想吧?”崔九撂下筷子,语气不快道。
柳眠棠替夫君夹大片鹿肉,道:“得癔症?那倒不至于,看贺珍小姐正常着呢。倒是纳闷那些个大家小姐都是怎想?就算是要稳固自己正室位置,也未免太急切吧?”
造孽啊!久在修罗火场历练李妈妈如今应变能力见长,只长叹口气,对柳眠棠道:“夫人,您方才喝汤声音……确是有些大……”
……
再说淮阳王,也是受够被无知小妇当面斥骂腌臜气,只寒着脸,路骑马渡江赶回眞州王府。
此时并非月头,王爷却突然半夜赶回,府里干人等也是措手不及。丫鬟婆子鱼贯地在院子里进出,替王
崔行舟浓眉都要打结,他略想想,倒也明白表妹心思。定是他上次回去问贺珍事情,不知怎传到表妹耳朵里,她便误会他意思,眼巴巴地要替他纳妾……
柳眠棠犹自说道:“不过那位王爷倒也怪可怜,人都说他跟他那位表妹青梅竹马,还以为是何等两小无猜,情深意切呢。原来也不过是桩权衡婚事。”
崔九拉着长音道:“你又不是王府中人,如何得知?”
柳眠棠边喝汤边道:“她都还没嫁人呢,便上赶子给夫君纳妾。这样行事,跟大官们底下阿谀奉承小吏有何区别,看不出真情,只觉得王爷每天这被人拍马屁,他屁股不疼吗?”
她话还没有说完,崔九咣当下,将手里碗砸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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