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在空位上坐下,平淡地打量他。刘光昱原本也在看她,对视片刻后,先步滑开目光。
其实这样看,刘光昱跟袁灵芸还是挺相像,比照片上生动得多,神态气质里都有股如出辙倔强。
黄哥唇色苍白,头发出油,有种好些天没洗脸邋遢。他看着杯子里清澈白水,问道:“枸杞呢?你们年轻人不需要,需要啊!”
何川舟耸肩。
黄哥也不好计较,没滋没味地喝口。
大约过半小时,辆警车驶进分局。
是刘光昱到。
黄哥直接将人带进讯问室。何川舟洗过冷水脸,精神不少,倒两杯热水,慢条斯理地进去。
刘光昱视线在两人间转圈,落在何川舟身上,虽然是问句不过语气肯定:“是你找到袁灵芸?”
何川舟眨下眼睛,应道:“是。”
车经过,短暂地发出阵噪音。
凌晨2点36分,邵知新接到值班室电话,先喊刚睡着黄哥,又脚步仓促地跑到走廊另外侧通知何川舟。
何川舟正背靠着墙整理思绪,几个闭目小憩人被那纷乱脚步声惊醒过来。徐钰脑袋歪,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折到脖子。
邵知新停住脚步,口气都没喘上来,语速短促地道:“何队,下边儿派出所人通知说,刘光昱投案自首!他们那儿人手不够,黄哥现在过去接人!”
袁灵芸靠坐在长椅上,抱着外套睁开眼睛,见何川舟等人利落起身,大脑还处于停滞混沌状态。等再个眨眼,休息区已经空。
何川舟拿起桌上笔,夹在手指中间,提句:“袁灵芸等在外面。”
刘光昱说:“哦
刘光昱抬着下巴,眼皮半阖,总给人种傲慢挑衅错觉,不过他此刻只是由衷好奇:“你是怎找到她?”
何川舟把水在黄哥桌前放下,转过身才答:“通过你抽屉里两张宣传单。不过当时只是碰运气试试。”
刘光昱表情显得十分意外,随即自嘲着笑起来,唇角向下微抿,摇摇头。
“总是很倒霉。”
“不定全是倒霉。”何川舟说,“只是人习惯跟潜意识都会留下痕迹。”
她小跑着追上去,叫住人群最后面徐钰,问:“这是你们什新式审问手段吗?”
“当然不是啊,讯问有严格流程规定,刘光昱是真自首。”徐钰挥挥手,“其实剩下事跟你没什关系,你累话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审讯出结果,明天们会再通知你。毕竟你是刘光昱家属。”
袁灵芸浑浑噩噩地站会儿,又坐回到角落椅子上。
片刻后,她嫌空气太闷,又站起身,将窗户推开条缝。
冷气瞬间灌进来,还有早春特有草木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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