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确实把握,也不会答应下来。而且……”秦昭停顿片刻,缓缓道,“明年多半就教不他。”
景黎:“为什?”
秦昭道:“秋闱之后,们就该进京。”
景黎怔。
秋闱,指便是乡试。秦昭如今已经是小三元,不出意外,他会参加今年贡院举办乡试。而旦考中,他就是举人,理应进京准备明年会试。
这几个月来,顾衡大多时间自己温习功课,将疑问记下,每隔几日便来找秦昭答疑。这小少爷现在被秦昭治得服服帖帖,在秦昭面前比对待父母还老实。
他这番努力没有白费,在上元节前,秦昭终于点头,同意让顾衡去参加今年县试。
如今距离考试还有几日,顾衡有些紧张过头,天天跟抱佛脚似往秦昭这里跑。
按景黎想法,这是顾衡第次参加县试,又只学半年时间,完全没必要这紧张。毕竟县试没有次数限制,次考不上还能等第二次。
据他所知,有不少学童在学成前都会报考县试,不为考中,只当做历练心态。
他扯过被子,将怀里那大小结结实实盖住,也跟着闭上眼.
萧越来做客事仿佛只是平静生活中点插曲,景黎事后也没有再询问过对方身份,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
只是由于秦昭病情复发,顺理成章再次被小夫郎禁足在家。
这日早晨,家人正在用早饭,阿七前来通传有人登门。
这个时辰会来,除顾家那位小少爷,不会有别人。
景黎应声“也对”,低头继续喂小鱼崽喝粥,眸光却略微暗暗。
秦昭没注意到他这点细微神情变化,只取过桌上帕子擦擦手指,低笑道:“不必担心,别忘他是谁教
不过秦昭大致能明白顾衡是怎想。
顾衡自从拜秦昭做老师之后,便与府城其他纨绔子弟减少来往,这样不免引人不快。那些富家公子忌惮他家境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却不乏冷嘲热讽,等着看他笑话。
少年心性,自然是好脸面。
顾衡表面并不在意,实际心里直憋着这股气。
秦昭将这些和景黎说,后者才恍然:“那你何必答应他今年就考县试,再等年不是更好吗?”
景黎原本正在喂小鱼崽喝粥,听言放下汤匙,引得怀里崽子不悦地抓抓他衣袖。
“让他去书房等。”秦昭吩咐句,见景黎脸色微沉,笑着问,“不开心?”
景黎皱眉:“他最近怎天天过来,不知道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吗?”
“是答应在先。”秦昭道,“再过几日他就要去参加县试,身为他先生,自然应当帮他温习。”
这段时间秦昭因病不能去顾府教书,但也没有完全放任顾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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