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安恭敬道:“都是下官该做。”
薛襄阳向后靠靠,仰着下颔,手虚虚地搭在唇畔,半眯着眼打量怀荆,越看,越觉得顺眼。
真不愧是大周状元郎。
有点东西。
薛襄阳会提拔怀荆,虽说是因为状元这个身份,但主要还是因为眼前这位准驸马容不下苏淮安。
苏淮安提眉看他们眼。
四姑娘,那应该是阿菱口中秋四月,可她不是跟庄生……?
苏淮安默不作声,坐下后,提起笔,对照案卷撰写呈文,落笔速度令人乍舌,刑部主事眨眨眼,道:“怀大人难不成把大周律法都背下来?”
苏淮安慢慢道:“提前看过罢。”
这话,谁都能听出是谦虚。
刑部主事起身道:“大人,那明照坊妓子实在可疑,她口口声声说伺候过苏淮安,但细细盘问却前言不搭后语,下官觉得,她根本是为骗赏金而来,咱们要不要动刑。”
薛襄阳蹙蹙眉,也不知是想到甚,沉声道:“苏淮安跟他那叛国爹不同,他从前就不去风月之地,不大可能回京就同妓子扯上关系,先审,审不出实话再动刑。”
说罢,转身出刑部。
刑部司务对刑部主事小声对道:“薛大人怎突然这般好说话?”谁不知道,刑部尚书薛襄阳办案,但凡能动刑,就绝不多说个字。
刑部主事瞥瞥嘴,道:“自打咱们大人亲自审那位四姑娘,就成这样。”
薛襄阳本打算让他做长公主府上眼睛,但今日看过这些案卷,不由升起几分惜才心思来。
这等才子,还不如真心拉拢之,日后,他也会念着这份拔擢帮扶之恩,成为薛家助力。
雪
主事默默在心里道:怪不得薛大人会把这位从翰林院要过来。
傍晚,薛襄阳回到刑部廨房。
苏淮安将摞案卷和呈文放到他面前。
薛襄阳随手打开卷,怔,又翻外卷,又是怔。
他从上到下看遍,对比手中呈文,抬眸对苏淮安道:“十四份案卷……倒是辛苦你。”
司务感叹道:“至今都忘不四姑娘那日在牢里是怎跟大人求情,那模样,可真是梨花带雨,见犹怜,欸,欸,你这表情,难不成……薛大人同她有事?”
眸光对,刑部主事笑道:“是听说,薛大人想纳四姑娘为妾,还是正儿八经抬进府姨娘。”
司务瞪眼睛道:“个戏子能进薛府,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福气。”
“可世上就有人不惜福啊,那四姑娘,说什都不跟咱们大人。”
司务惊讶道:“看过她户籍,那等出身,如何配得上咱们大人?薛大人仪表堂堂,手握重权,又是薛家嫡长子,不嫌弃她,还肯走章程纳她,她拿哪门子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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