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桃道:“长公主,有人搬到咱们对街来。”
萧琏妤哼声,道:“那不是薛家宅子?怎,薛襄阳盯盯到这来?”
橙桃道:“不是,是薛大人把宅子租给旁人……”
萧琏妤坐起身道:“他薛襄阳又不缺钱,租房?他租给谁?”
橙桃含糊道:“是……驸马。”
他拍拍苏淮安肩膀道:“又不是白让你住,这租金,自会从你俸禄里扣。”
苏淮安道:“下官……”
薛襄阳道:“怎,非要同三推三拒不成?”
苏淮安深呼两口气,深鞠躬道:“下官不敢。”
薛襄阳展颜道:“走吧。”
苏淮安叹口气,直接道:“下官还得去旁街上再看看。”
薛襄阳立马听懂话中深意。
这是囊中羞涩啊。
不过昀里长街房价,也确实不是这位寒门驸马能受住。
正所谓莫欺少年穷。
中送炭,可远远比锦上添花要珍贵。
薛襄阳道:“蒙古使团过几日便要进京,此番你随伴驾而行吧。”
苏淮安双周作辑,低声道:“大人今日提拔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薛襄阳笑,起身,亲昵地拍拍他肩膀道:“今早怀大人说去趟宅务楼,不知去哪条街?”
苏淮安抿唇道:“昀里长街。”
萧琏妤杏眸瞪,眉间立即窜出股怒火,“谁准你喊他驸马!”
橙桃立马改口道:“奴婢知罪,是刑部侍郎怀大人。”
萧琏妤起身,皮笑肉不笑道:“好啊
——
庭院静谧,墙角栀子香气扑鼻,枝头鸟雀盈盈入耳,五六个婢女簇拥着身着青色曳地纱裙明媚女子,有人侍茶,有人替她扇扇子。
萧琏妤闭眼靠在芙蓉榻上,乌发间交叠珠簪漾出烁烁华彩。
忽然,有个名为橙桃女史慌慌张张地走过来,道:“长公主,不好。”
萧琏妤闭目蹙眉,“何事?”
都是男人,薛襄阳顾及着他自尊,低声道:“名下有间宅邸要租,正好在昀里长街上,怀大人可要去看看?”
苏淮安脸惶恐道:“大人,下官俸禄微薄,实在是……”
薛襄阳做事向敞亮,他打断苏淮安话,“思伯,你来日方长,客套话就免。”思伯,是怀荆表字。
苏淮安郑重其事道:“大人待下官已是不薄,这般恩惠,思伯不敢受之。”
薛襄阳在刑部这多年,自诩见多识广,什人都瞧过,他看着苏淮安眼中装不出真挚,便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话音甫落,薛襄阳眉宇挑。
这是奔着长公主去?
那岂不是正和他意?
薛襄阳又道:“可是选好地方?”
怀荆寒门之子,好不容易才攀上公主,没钱没势,众所周知,根本无需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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