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屋内本来就点着灯,很明亮,慢慢燃烧所冒出烟又被外头风雨给打散,加之守卫们都在院外淋雨看守,眼睛常被雨水打湿,没注意到屋里情况也不奇怪。之后等风雨停,尸体都快烧完,就更难注意到。
崔桃指着灰烬旁残留些黄色粘
她脚踢开门,更为浓烈焦糊味儿从里头飘出来。只见有堆灰烬在地中央,可明显辨出骷髅头,四肢和躯干骨头则已经有碳化迹象,其中块腿骨断裂,里面骨髓正流淌而出。
王钊见状大惊,再去看本该躺着草鞋男孩床,床上人和被子都不在。
“这……这是逃走?”王钊立刻招呼院外守卫进来质询。
守卫直喊冤枉,再三保证道:“属下等皆是眼睛不眨眼下守在外头,绝不可能有人进出而没有察觉。”
“那人就不可能逃出去,”崔桃检查屋子窗户,都是锁好状态,没有人为破坏痕迹,“这堆灰烬就是他。”
出来做诱饵。失败,便狗急跳墙,引火,拉个垫背是个。
“让他好生休息晚,千万不能见风,否则极易发热。”大夫给草鞋男孩涂完药之后,对王钊等人嘱咐道。
王钊便立刻带人将门窗紧闭,从外面锁好,又派三十多人在院外把守,保证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夜大风大雨,府衙内树枝折断不少。
雨停之后,崔桃带着大夫来给草鞋男孩换药,还没进门就闻到股淡淡糊味儿。
“这怎可能?屋子里连根柴火都没有,他个人躺在地上就被烧成灰烬,连点皮肉都不剩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想把人烧成这样子,这整间房都应该烧起来才对。”
王钊从没有见过这奇怪事,他不敢相信。
“油灯为什会燃尽?”
王钊被崔桃这句反问弄愣,“这跟油灯有什干系?”
“当然有干系,他燃烧便跟油灯相似,皮脂因灼烧而开裂,融化流出油脂浸润衣被。这就像油灯里灯油样,用来支撑着灯心慢慢燃烧,直至完全烧尽为止。”
“这什味?”崔桃蹙眉问。
“天没亮前就闻到这股味儿,这地方离厨房近,八成是他们忙活做饭时候,烧烫猪羊毛散出来味道。”
守院衙役身上被雨水打湿,尚未干,说话时候鼻音有些重,可见其昨晚守卫时候淋雨,有些受凉。崔桃便让人吩咐厨房熬些姜汤,等会儿他们换班时候让他们喝。
大夫沉吟片刻,忙道不对,“小人早便在厨房熬药,刚从厨房那边过来,今早厨房并没有弄这些。”
崔桃抽抽鼻子,觉得味道很像是从房间里传出。衙役鼻塞,昨晚又大风,很可能就没闻出来这味道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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