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渡道:“没和你喝。”
“喝酒就免,喝茶可以。”魏枕风叫人把白榆煮好醒酒茶端上来,“皇兄醒酒,好仔细想想该不该深更半夜到这来,和……‘叙旧’?”
魏长渡低头盯着茶碗半晌,轻轻笑:“也好,那孤便以茶代酒,敬二弟杯,愿二弟身名俱泰,万事顺遂。”
魏枕风看着魏长渡仰头饮尽醒酒茶,过会儿,才把自己那份喝:“现在,可以说事。”
“可以。”魏长渡隐去没必要情愫,正色道:“孤此次不请而来,是为梅贵妃薨逝事。”
赵眠曾在六岁时见过魏长渡面,那时魏长渡已经是个身量长成少年。魏长渡乃北渊中宫所出嫡长子,在他之后,渊帝接连得不少公主,才又有魏枕风这第二个儿子。
魏长渡容貌应该是更像他生母,不如渊帝和魏枕风俊美,却是五官大气,气质深沉。赵眠对魏长渡印象还停留在十二年前那个爱护弟弟武国太子身上。
如今,二十五岁青年已无当年意气风发,取而代之是沉郁内敛,言行如雕版般端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来过于忙碌,青年眉眼中透出几分疲惫,见到魏枕风之后便要求同他单独密谈。
赵眠不便与魏长渡相见,他藏在偏殿门后,勉强可以听清两兄弟对话。
魏枕风对魏长渡态度和对渊帝相似,大致礼数都在,但绝对谈不上亲和,不冷不热样子有些耐人寻味。
魏枕风不觉意外:“怎,你要给你母后喊冤?”
魏长渡镇定道:“不,梅贵妃确实死于母后之手。母后浅见薄识,易听信他人谗言。你在灵州立下大功,父皇把负雪楼给你,她为此深感不安,又见梅贵妃在后宫中盛宠不断,深怕自己有朝日被贵妃取而代之,连累同被废,故而才被身边宫女怂恿,命人在贵妃补药中下剧毒。”
魏枕风冷声道:“皇兄到底想说什。”
这些均是两年前就查清事,魏长渡若只是为说这些,大可不必在除夕夜宴后专程跑到王府要求和他单独密谈。
魏长渡长叹声:“是错,前朝事多,
小王爷和万华梦顾烧灯等人对峙之时,尚能游刃有余,在谈笑风生间牢牢把控局面。魏长渡和此二人样,皆是魏枕风仇敌,而魏枕风在他面前是冷淡,看不出情绪,这恰恰证明渊帝和魏长渡在魏枕风心中特别。
因为曾经在意,魏枕风才无法做到像对待那些无关紧要仇敌般对待他们。
魏枕风开门见山地问:“皇兄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魏长渡环顾四周:“孤第次来你府上,你不请杯酒喝。”
魏枕风不咸不淡:“皇兄在宫宴上还没喝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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