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实在寂寞话,爹便找个人来陪你。”宋郢揉揉宋凌霄发顶,先行离开。
宋凌霄把宋郢送到门前,转
罢罢。
“这是姜太医新配药。”宋郢取出瓶新渌香丸,放在紫檀木床沿上,而后直起身子,望床里看眼,“你是不是带人回来?”
宋凌霄本来都松口气,这会儿又把心提到嗓子眼,他心念电转,掂量到种种情况,决定真半假半掺着说:“是,是国子监同学,今天放学之后,和他在西厢起研究课业来着,因此叫人把西厢收拾出来。后来天色也晚,他回家去。”
宋郢“嗯”声,回转身来,揉揉宋凌霄脑袋:“咱们家情况特殊,你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平时挺无聊吧。”
“不不不,个人就很有意思啦!”宋凌霄忙说。
卧房门,紧跟着上去宋凌霄觉得自己死。
你说说这是什事儿,明明坦白从宽就好嘛,没有经过家长允许,私自带同学回来过夜,这都是明摆着事儿,直接道歉认错就好嘛,干嘛还要瞒下,还要让陈燧躲到里间去呢,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宋郢立在门前,往里扫眼,接着向床边走去。
宋凌霄没听见响动,不由得有些奇怪,赶紧也跟进去。
他进去才发现,卧房特别正常,根本没有陈燧影子!
宋郢是太监,自然不可能给宋凌霄弄出来个兄弟姐妹,这样说时,宋凌霄便觉得心里难受。
宋郢却已经习惯,也没什好避讳,他略思索,说道:“爹不想干涉你交朋友,但是在国子监,有个人,你定不能交往。”
宋凌霄觉得头皮炸起来,猜也知道是谁。
“他叫陈燧。”宋郢叹口气,“是皇上六弟。皇室脉,子息单薄,皇上御极四年,未有所出,如今那六王爷尚是年幼,养在宫里,羽翼未丰,若是假以时日,他在外面封地、建王府,便会成为风口浪尖危险人物。凌霄,你心思单纯,不懂这宫中府中明争暗斗,本来你也无心仕途,牵连进来更是得不偿失,听爹句话,除陈燧别去招惹,其他人你尽可以交往。”
宋凌霄耷拉下来,这种时候除说“知道爹”,还能说什呢。
难道……
“哗!”宋郢把拉开紫檀木大立柜门。
宋凌霄捂住眼睛。
宋郢轻轻地“咦”声,宋凌霄偷眼从指缝间往外看,发现衣柜里也十分正常——陈燧跑哪儿去?他人间蒸发?
宋郢揉揉额角,近日里京察正进展如火如荼,吏部奏上来折子雪花片样,看都看不完,约莫是他折子看得太多,出现幻觉?竟然觉得自己乖乖宝宝在家里偷偷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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