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闻讯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也愣下,大半年没见,竟感觉还长些个子,穿着羽绒服背着背包弯腰逗狗,等她直起腰来,笑着说句:“妈,回来”。
她下子热泪盈眶:“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面冷,进屋坐,进屋坐,菜马上就好”。
农村惯例,逢年过节要放个鞭炮,家人围着炉灶烤火,面前溜瓜子水
下层是做好蒜蓉粉丝虾,倒入调好酱汁,香气扑鼻。
陆青时惊呼声,扑上去用手捻起只吹吹凉送到唇边。
顾衍之回头:“啊!你怎跟薯条样!快给尝口!!!”
“不,好好吃喔”
“小气!!!”
她隔着玻璃窗看着,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
最后陆旭成摘下眼镜,合上书本,把手撑在桌上:“相信医者仁心之类话,你们早就听腻,今天要说,是关于亲情,作为医生人生没有遗憾,但是作为陆旭成,不是位合格父亲,更不是位慈祥爷爷,甚至……也没能救自己重孙子”
“很后悔,希望大家不要再抱有相同遗憾,人生在世每分每秒都很珍贵,医生是个特殊职业,会有很多身不由己时候,但还是希望大家能从这身不由己时间里多分出点时间,哪怕只是分钟,来留给自己家人”。
“毕竟,除患者,他们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人啊”。
夜色里,风吹过走廊,医生弯起唇角:“走吧,们回家吧”。
东坡肉用草绳扎好端上桌,西湖醋鱼撒上葱丝,陆青时看来看去:“吃不这多吧”。
“本来就是三人量啊,谁叫你不邀请爷爷”
顾衍之嘀咕着,把蒜切成末捣碎,调入料酒生抽,和热油起淋在碧绿菜心上,唇角却是在笑着。
这是她第次和爱人起过除夕,也可能是青时最后次过年,即使只有两个人,她也要和她起好好过。
回到家时候已经是凌晨,于归深吸口气,推开自己家大门,院里栓那只土狗立马扑上来,亲切地摇着尾巴舔着她裤腿。
顾衍之跟上她:“不邀请爷爷起吃年夜饭吗?”
陆青时笑,像个孩子样蹦跳地下楼:“他才没空呢,每年都这样,利用寒暑假时间给家里穷又没钱回家学生们补课,完事你信不,那帮孩子总会凑钱请他吃饭”
“陆教授,陆教授……”帮孩子们涌到前面来问问题时候,他揉揉眼睛,看向窗外,总觉得那里刚刚好像站过什人似地。
顾衍之下厨,做大桌子好菜,全是她爱吃。
红烧黄骨鱼用大火烧开收汁,她戴着手套从蒸屉里端出发红油亮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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