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车子停在市局吧?要开你车话,还得先回市局趟。”
戚山雨回答:“而且,南诚印染厂旧址位置挺偏僻,路况不太好,开你车反而麻烦。”
理由很充分,柳弈也不再耽搁,当即翻身坐到戚山雨身后,两手很自觉地往前座上人腰部圈,“行,走吧。”
机车穿街过巷,飞驰在早高峰前车流之间。
戚山雨看来也是个惯于驾驶机车人,即使后头带个人,也能够在保持车速同时,把车子开得很稳当。
“戚警官,你现在在哪里?”
柳弈开口就追问对方行踪。
戚山雨被他这活像查岗似语气给惊下,沉默秒之后,才回答:“在外头。”
“嗯,你能来接趟吗?”
柳弈也没纠结他这个“外头”到底是在哪里,只非常直接地提他自己要求,“想到那个南诚印染厂厂房旧址看看。”
,也还没能完全从梦中最后幕给他震撼和惊骇中彻底回过神来。
也幸亏办公室里只有他个人,柳弈于是破罐破摔,放任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白炽灯,足足缓分钟之后,才终于感到自己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柳弈踢开胡乱缠在身上毯子,从地上爬起来,摸过手机,发现上头显示时间是早上六点十分,他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朝外头看,果然看到东边天空已经浮现出片茫茫鱼肚白来。
他在窗边定定地站会儿,脑中却依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惊醒前梦境里最后幕。
浑身是血小男孩死死抓住自己裤脚,被血污遮住脸庞上苍白眼睑和漆黑眼瞳……
柳弈抱着戚山雨腰,感到他穿得很少,大概只在衬衣外头套件外套而已。透过单薄衣物,柳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偏高体温和沁出热汗。
“你就不问问,干嘛非要到南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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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柳弈在法研所大门外见到戚山雨——准确说,是戚警官和他座驾,辆印着市局标识机车。
戚山雨甚至没有熄火下车,而是抬手直接将个头盔抛到柳弈怀里,朝自己身后空间抬抬下巴,“上来,带你过去。”
“坐这个?”
柳弈朝戚山雨挑起眉。
柳弈抬手抵住自己太阳穴,用力按按,久违睡眠不足和用脑过度后头疼萦绕不去,仿佛有条看不见系带勒住他额头,虽然不至于疼到难以忍受地步,却非常惹人心烦。
“啧!”
柳弈咂下舌,扭头快走几步,抄起被他随手抛在茶几上手机,回到窗户边,飞快地拨出个电话。
“喂?”
电话很快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戚山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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