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说不是正经物理理论。”陆听寒问,“你喜欢你手上这朵花吗?”
“喜欢。”时渊回答,“很喜欢。”
“它体积有限,长宽高是固定,可这不妨碍你喜欢它,对不对?你不需要它在三维空间里膨胀、拥有无限大体积,才觉得它足够漂亮。”
陆听寒继续说:“放在‘时间’这条轴上也是同样道理,‘出生’是起点,‘死亡’是终点,任何生命时间都是固定且有限,没法占据整个时间维度。
至于生命意义?他从没考虑过,也没法反驳夏舫。
但他逐渐意识到,“活着”对于其他生物来说,是最重要东西。因为死亡是空白,是虚无,是双再也握不到手。在他看不见岁月里,座座城市覆灭,人类文明分崩离析,才造就如今末世。
时渊把夏舫说话告诉陆听寒,问他:“如果死,切就没有意义吗?”
陆听寒沉默会,说:“还在读书时候,陪朋友去过个讲座。”
时渊专心听他讲。
工作,或庞大或矮小身躯被拉成剪影。
“喜欢这里。”时渊说,还拿着那朵小白花。
陆听寒嗯声。
但或许是夕日欲坠,天光争相恐后地逃逸,浓郁黑幕正吞没世界,吞没茂盛小麦,吞没热热闹闹动物们。
切生机勃勃。
陆听寒继续说:“讲师是位哲学教授,主题是关于战争中道德标准,但印象深刻是,讲座结束之后有个学生问他,说,战争中那多死亡让他开始思考,如果万物终有死,那是不是切都没有意义?”
“啊,这就是想问问题。”时渊睁大眼。
“嗯,不止你有这样疑问。”陆听寒摸摸他脑袋,“老教授就回答他,他认为拿某种维度去丈量物体意义,是有失偏颇。们世界是三维,三个维度分别是长、宽、高,缔造们所见切。但没人知道第四维度究竟是什,存在不同理论和假说。在‘四维时空’假说里,第四维是时间。”
时渊:“噢……”
这又是他没听过新概念。
切又不可避免地、显出颓靡之色。
时渊看着手中花,忽然想起夏舫那天说话。
夏舫拿着朵半枯玫瑰,说,它会枯萎,所以它美丽是毫无意义;们很快都会死,所以们挣扎也是毫无意义。
时渊又想起,丧钟浑厚哀戚,医院里啜泣,避难所狭窄逼仄,还有人们那张张惊惶面孔。但凡生物总是会死,不论是因为意外,还是自然老去,不论是人类,还是小麦,亦或者那些鸡鸭牛羊。
对时渊来讲,死亡并不可怕,无非是回归黑暗之中继续做漫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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