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捏陆召手。
“你身上疤也够多,”白历说,“要是因为又添个,真受不。”
他药劲儿过,不装睡,醒过来。
但陆召跟他不样,陆召很清醒,所以能更直观地感受到这些沉重折磨。白历可以忍受自己垃圾样人生,但他受不陆召人生因为他而被抹上道黑灰。
陆召抿着嘴唇,他手被白历握着,白历伤口皱在起,贴上他手心。
什,不痛不痒。”白历淡淡道,“今天发现不是这回事儿,特在意,其实受不别人那骂,也受不他们戳伤口。但能装,因为不装就没别路走。”
他要是不装,小时候场场晚宴上那些探究目光就能逼得他抬不起头。他要是不装,就真只剩下狼狈退伍可怜形象。
人活着就得装,不喜欢事儿要是必须得做,就得装着喜欢,改变不现状,就得装作不在意。别人是不是这样白历不知道,但白历能想到处理方法就只剩这条。
他不愿意别人看见他软弱面,所以就直装得像个混凝土。
“这就跟打麻|药样,只要打上去,就算伤口肉眼可见往外冒血,你都感觉不到疼。”白历侧头,看眼自己手掌,“所以就觉得是自己厉害,就可劲儿打麻|药,什时候废都不知道,说人就是这样点点毁掉不是骗你,是真。”
“白历,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最大问题在哪里。”陆召垂着眼,摸摸白历指尖,“你活得这累,不是因为装,是因为你老他妈要当个好人。”
白历没听明白。
“既然怕腿受伤就别替别人挡那下,想回军界就选最简单那套方案,看不惯人揍就别觉得难受,”陆召声音很平静,“你就是个普通人,更要命是你还是个心软普通人,却非得拿圣人那套标准往自己头上套。”
白历想反驳,但发不出个音节。
“你觉得累,觉得恶心,是因为没人能给你同等回应。”陆召掰开白历手,看
陆召心脏像是被捏把,挤压得变形,闷得难受。他嘴唇动动,说不句话。
他其实很懂这种感觉,他爬上来这多年,别人走不路他也走过来。
别人走不,是因为受不这种痛苦。陆召再强悍,也是个有感情人,他现在不在意是因为他麻木,但人从有感情再到麻木,都需要个过程。
就像白历,就算是给自己精神打麻|药,他其实也是知道自己在承受伤害。
“但药劲儿迟早都要过,等药劲儿过,才会发现自己哪儿哪儿都是疤。”白历说,“陆召,已经这样毁过次,不想你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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