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忽笑笑,忽道:“师弟此言,不像师尊对徒弟期许,倒像父母在忧心自家粘人孩子未来。”
他也就随口说,未想叶云澜思索阵,竟是认真道:“书上说,日为师终身为父,是师徒还是父子,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师兄,此生都不会婚娶,或与谁结成道侣。”叶云澜说着顿顿,语中仿佛意有所指,令贺兰泽紧紧皱起眉。
他凝神想要看透叶云澜面上神色,却见这人眉目平静,抬头看向
贺兰泽看向登天阶虚影,“南宫猎虽然修为至元婴,只不过当年他就无法在手下走过十招,而今更不能。而沈师侄,却在压制修为时能够与走上数百招不分胜负,南宫猎如何会是他对手。此次论道会,当是他鸣惊人之时。而师弟作为沈师侄师尊,此次论道会后,也当与有荣光。”
贺兰泽语声平静。
但心底却并不平静。
他当年刚开始应承叶云澜请求,并没有何如看重对方这个从外门所收弟子。
可随着时间流逝,却越来越忌惮。
美,旦神色鲜活起来,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贺兰泽几乎本能想要去伸手触碰他笑容,伸至半途,却又怕打搅到他心绪,便停下来,只贪婪地看着叶云澜容颜,看他低垂长睫如蝶翼翩飞,看他纤长白皙手握着花枝,如雪莲花瓣柔软伸展开……
这几年,他常找理由去竹居看望这人,对方容颜已经被他描摹千百次。
却依然是,看不够。
非但看不够,还越陷越深,甚至连睡梦之中氤氲,都是这人身上清寒香,每每触碰玉石器皿,想起却是这人柔如软玉手。
沈殊身上天赋惊人。
贺兰泽活至今日,六十余载,几乎日日练剑,方有如今成就。但沈殊练剑时间,却只有三载。
三载能够在剑道上到达宗师境,几乎骇人听闻,沈殊却做到。贺兰泽对此惊讶程度,并不亚于断望山中,得知陈微远修为已超渡劫时候。
此次论道会群星闪耀,无数人对胜负结果议论纷纷,贺兰泽却知道,沈殊会是其中最为璀璨明星。
叶云澜听他话,却只道:“不需要他如何为争名,只愿他见识过世间壮阔,能多结交些许朋友,敛去些孩子脾性,多些恣意追求,不必日日停留在身边。”
他平生骄傲自负,从未曾想到自己有对人如痴如狂天。
却偏偏,甘之如饴。
叶云澜觉察到这份过于专注视线,从思绪中回神,抬眸便见贺兰泽正目光炯炯看着他。
他唇边笑意敛去,凝眉道:“大师兄?”
见他觉察,贺兰泽目中掠过些许不自然神色,却很快收敛,道:“师弟方才这样高兴,是因为见到沈师侄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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