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舟行三日,在天宗问道坡停下。
六峰弟子蜂拥而出,各自返回自身洞府。
雁回峰。
门前风铃发出清脆响声,叶云澜推门而入。
叶云澜静静道:“是。”
沈殊:“徒儿……明白。”
他忽然觉得船舱中闷得有些透不过气,起身对叶云澜道:“师尊,想出去走走。”
叶云澜微颔首,没有再看沈殊,而似是觉出几分倦累,抬手除去发冠,又除去外袍,去往床上歇息。
沈殊替他仔细掩好门。
“……与他相遇于自身微末之时。”
“他很强,位于高位,执掌生杀,脾性难测,旁人皆畏他惧他,”叶云澜顿顿,“只是,他在面前,尚有几分容情。偶尔闹气耍性之时,更像是个孩子。”
“他所教之事良多。”
“没有他,便没有今日之。”
“他曾想娶过门。起初,并未应他。”叶云澜低眸看着茶盏上面漂浮茶叶,茶水映出他苍白脸,“后来,他为护而死。”
唯视为……伴侣之人?
沈殊攥紧掌心。
难道他作为叶云澜徒弟,与对方在天宗相伴这些年,却仍不被对方视为伴侣吗?
他并不甘心,想开口问询,却又压制下来。
不样。
月未曾回返,竹楼之中依旧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步入其中,外面寒霜料峭都尽数消去,只觉温暖如春。
这出竹楼四处都被沈殊布置除尘保暖阵法,即便没有住人,阵法依旧照常运转。
他环视周,便迈步走入书房中,端坐案前闭闭目,提起
直到门缝中再窥不见叶云澜身影,沈殊手搭着门扉,慢慢低头,脸沉到阴影里。
胸口燥郁烦闷,神魂中伤口仍在作痛,每当他控制不住情绪之时,里处就有暗流涌出。
他听到魑魅魍魉声音在尖啸呼号,里面夹杂着些泛着亮光碎片,可每当他想去看清,便会头痛欲裂。
天地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东西,在阻止他窥探。
沈殊拳砸在旁边墙壁上。
“这些事,皆已过去良久。”
“未能忘怀。”
叶云澜声音直都很平淡,说罢,还执起茶盏抿口,沈殊却仿佛从中窥见点静默深藏东西,浓郁到极致,言语反而显得苍白寡淡。
沈殊听到自己沙哑声音。
“所以,师尊以前说,此生不会再找道侣,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心底有个声音冷冷告诉他。
徒弟和伴侣,分明是不样。
他看着叶云澜坐在桌边,神色淡而远,纵使回头,目光也并未真正看他,而是落在空处,仿佛在看着他所不可及之处,隐约流露出些许回忆和思念。
令叶云澜露出这样表情人,也不是他。
他听到叶云澜清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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