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歆。”李延意将剑收起来,丢到羊毛地毯上,瞬间卸下所有戒备,即便阿歆后背上那把青碧色长剑剑柄闪着冷光。
“你竟对丝毫不设防,不怕剑杀你?”
李延意微微撅起嘴,确没有点害怕防备之意:“你若是要杀便不会开口。不过卿卿去北线锻炼果然有所收获,竟能避开虎贲军眼线偷偷进到帐篷之内。”
“不许这样称呼!”阿歆脸色不善却又难免带些红晕,“南崖行刺你之人当真是废物,竟没能将你杀。”
“哦?所以你还真是来杀?”李延意浑然不在意,转过身正面对着她,“若不是带着剑,这深更半夜潜入帐篷内还以为是想要与‘叙旧’。”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既然为理想抱负走出温床,她便是知道自己想要是什,区区崇山峻岭偏僻村落又能耐她何。
路过团团篝火,也没空接见狼烟县令,让大司农将他打发。将帐篷内跳蚤拍死,李延意将酒壶盖子拔起,狠狠灌几大口酒驱寒。
越往北走越冷,她翻看着此次在南崖收获钱物,大司农已经帮她盘点详尽,她过目后愤怒不已。如今国库空虚百姓潦倒,这些东南大族竟藏这多金银珍宝,加在起相当于整个大聿半年总收入。这些望族,世世代代吃大聿俸禄享受朝廷恩惠,却不想着回馈百姓,实在可恶。待绥川事成,定要再回来好好向他们清算。不,小小南崖就能搜刮出这大笔钱,其他郡呢?若是查过去,恐怕会有超乎意料收获。
李延意将竹简丢到旁,酒劲上来总算有些暖和。她将旧貂皮大袄又裹紧些,忽然发现大袄上破个洞。什时候破她竟没发现。也对,这件大袄她已经穿三年,穿着它跑许多地方,也未曾有心思细细呵护它,破也是在所难免。
看着破洞,李延意用手指挠着,自言自语地吟唱着:
李延意此话出,阿歆立即将剑架上她脖子。
李延意斜眼看着锐利青锋,表情也未改变。
“你旧事竟还能激怒你,实在稀奇。只有尚挂于心才会在意。更何况那些往事已被传为‘佳话’,甚至被唱入戏中,杀它们依旧存在。再者……海棠之约,你犹记在心上。”
阿歆道:“你就只能说这些狂浪之语吗?”
李延意脖子渐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
“你竟还记得这首歌。”
个声音从烛台之后响起,李延意迅速起身将不离身剑抽出。
“谁。”李延意下意识地质问之后,心里很快就得到答案。
谢氏阿歆从黑暗中走出来,冷峻眼神之下是双紧抿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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