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法流
所以七年之后再相见,他也习惯性地就先把过桥会出事事情告诉柳煦。
沈安行本来是打算也把能力反噬事情告诉他——他打算回去之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柳煦,甚至包括他在奈何桥上晃荡三十多天准备跳下三途川事情。
可他回去之后,看到记忆里意气风发,支撑着他活过所有黑暗人变得麻木不仁。
他看到他如坠深渊。
“……感觉,像在照面镜子。”
柳煦那时候年轻,还没有被生离死别折磨过,说这话时眼睛里神采奕奕,没什笑意,但眼睛里全是关怀和看不惯他个人挨疼忍痛嗔怪。
很奇怪,沈安行记不太清那时候周围是什样子。他只记得那时窗外冬风凛冽,屋内少年意气风发,是他这生光。
明明柳煦那时什都没做,可偏偏沈安行却觉得他那时最是意气风发,是他记忆里最亮时候。
眼睛里都亮晶晶。
所以理所当然地,沈安行那时也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下来。
被人注意到,被人关切着。
但在那时那刻,他已经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
他想从柳煦那儿得到,或许已经不仅仅是注意与关切这些浅薄事物。
沈安行沉默好久好久,这些抗拒与渴望,以及不知何时冒出来只对柳煦特殊些念想在心中就那样打起来。
沈安行纠结很久,最终,他还是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同意。
沈安行吸几口气,呼吸颤抖地抬起头来。
他慢慢睁开左眼,却只看到片冰霜。
在仅剩下半视线里,他看到柳煦不知何时红眼睛,几行清泪正蜿蜒而下。
沈安行冷得全身都作痛,浑身冰凉得发麻。
他缩起冷得抖个不停却无法握起两只手,颤着呼吸,喃喃着对柳煦道:“……像在,照面镜子。”
但他受伤次数实在太多。尽管很对不起柳煦,沈安行其实也不是每次受伤都和他说。
只不过后来越来越亲近,沈安行也就习惯于什事都跟他说。
甚至高三那年,沈安行只是被纸划到手指,都要可怜兮兮地凑到柳煦跟前去,委委屈屈地捏着手指跟他撒娇。
受伤要和柳煦说。
这件事到最后,已经变成沈安行本能。
得他同意,柳煦就高兴,他咧嘴笑,高高兴兴地对沈安行道:“那就说定啊。等放完假回学校,咱俩就去找班主任——噢,对,还有件事。”
听他还有件事,沈安行就又抬起头来:“?”
“你得答应。以后,你如果受伤,要第时间告诉。”
柳煦对他说:“会担心你,所以你不能骗瞒。”
——会担心你,你不能骗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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