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种难言温和,把他低落心绪扯回来。
“脑袋还疼吗?”
是叶久之前编瞎话说睡觉时候头被撞,其实压根没有,但见小叔貌似当真,他想想,“其实还好,没有肿,也没怎疼。”
顾息允淡淡嗯声,看不出究竟是信还是没信,收回手,长睫微垂,漆黑眼看着他,“你不希望小叔离开?”
“那当然,”叶久立马回应。
只剩下他个人。
回到家时候,顾息允发现他情绪不对。
“怎?”
叶久看着眼前这些场景,管家在张罗着晚餐,些佣人忙前忙后,其中有不少熟悉面孔,上辈子小叔去世后仍然留在这里为他工作。
主人更换,这些人依旧还在。
两个人离去身影,神情逐渐收敛,随后轻轻哼声,“不让联系,偏要联系。”
本来没打算把叶久拉进来,毕竟是个小傻子,不懂大人世界里复杂与黑暗,指望不上,但现在小傻子眼看着变聪明,心思也多,怎着也能分担点吧。
他是真担心,再这样继续下去,顾息允身体迟早承受不住。
这多年都是用那种药在吊着命,个人意志无论是再强大,身体也会有极限,这就如同走钢丝,压到极点那刻,切都会被反噬回来。
他不知道顾息允还能撑多久。
这可是他在顾家里唯亲人,他直是这认为。
顾息允瞧着他,思绪回想到从前,小时候叶久会窝在他旁边睡觉,那段时间正是他病得最严重时候,经常觉醒来不知究竟过多
他看看这些人,又看看身边小叔,突然开口,“小叔,你会留下来吗?”
顾息允眼神微动,“这是什话,什时候离开过这里?”
现在不会,以后会啊。
叶久心里颇有几分难过地想着,直以来他都感觉小叔是个很难接近人,他没有太大欲望,没有爱人,甚至连自己死亡都能安排,这样人,你能指望他为谁留下。
就在这时,他脑袋突然被人摸下。
这边。
叶久其实也看出来,小叔不让他过问自己相关病情,直以来都是这样,关于他具体身体状况,即便是家里人,也极少会知情,来是未免消息走漏,人心浮动,二来就是叶久即便是知道也没用,他不是医生,除在旁看着担惊受怕,什忙都帮不上。
上辈子也是这样,当他得知小叔快不行时候,已经没剩几天,那时候他是什感受?
整个人都懵,直到办完葬礼,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过很久,某日,他回到家,看到小叔空旷寂静房间,里面再也没有人,那瞬间才忽然意识到,小叔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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