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那不成器弟弟,心中时又觉憋闷气愤,时又觉羞辱无地自容。
吭哧吭哧半天,才闷声恨恨道:“殿下……殿下虽是天潢贵胄,可也不能如此空口无凭,血口喷人,污林家清白!”
青岩见闻楚闭目,面色隐有不耐,似是不想再和林有道掰扯,便道:“林大人觉得殿下空口无凭,依咱家看,这倒却也未必,自当年你家太爷深受先帝爷信重,自如今,也不过几十余年,今上是先帝之子,可你家却已传四代。”
林有道微微怔,不知他此言何意,皱眉道:“……那又如何?”
青岩听他反问,似是颇觉意外,不禁莞尔笑,道:“哦?咱家原以为林大人是个明白人,不想连自己家事,难道也想不通透吗?”
林有道面色大变,还欲抢辨,却敌不得外头众青牛卫进来拿人快,不过几息功夫,已被剥官服、摁倒在地,体面全无。
他怒道:“七殿下这是何意,难道半点不顾二……”
话到嘴边,却又猛然惊觉自己险些失言,只得硬生生咽回去,可惊骇与七皇子竟然半分也不顾忌自己方才与他透露……
他依凭是什,难道此人身后还有更大势力不成?
这想,更不知此番被他捉拿回京,等着自己将是什,慌乱之下,疾声道:“这当中定有误会!殿下,殿下还请明察啊,林家奉旨管理织造局,相传四代,向无差错,当年先帝……”
“这些年若非你家后辈耽溺于酒色,焉能个个年纪轻轻,被掏空身子,每每不到而立之年便英年早逝?”
这下林有道可真被他气得不轻,面色紫涨,只“你你你”嘴唇喏喏半天,也没“你”出个什名堂。
青岩朝傅松亭使个眼色,那头便会意,不使林有道再有机会强言狡辩,压下堂去。
林有道正自气气血翻涌
闻楚自前世还是应王闻宗鸣时,就对这些把持朝廷要职,却又尸位素餐所谓“官宦世家”深感厌恶,只因他见太多仗着祖辈余荫挥败家业,上愧对君恩、下又有负先祖不肖子孙。
何况这几日和青岩等人在杭州城中已打听得不少消息,知道林府底细,哪里耐烦听他掰扯?
冷笑声,道:“你倒也有脸面提起先祖,当年你曾祖父忠心耿耿、文武兼备,确是个难得贤臣,这才能与先帝君臣相得,成就段佳话。”
“可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仗着君恩,在江南鱼肉乡里,胡作非为,败光先祖贤名,又侵吞朝廷丝税,枉食俸禄,若你家太爷泉下有知,才真要愧得无颜面对先帝!”
他这番话句句是诛心之言,没给林家留半点面子,林有道虽被众侍卫们按着,也气面红耳赤,双目圆瞪,可惜偏偏闻楚所说又都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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