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扶着桌檐剧烈咳两声,心道难道还能有什更气人?哑着嗓子道:“……你说。”
暗卫道:“谢掌印姐姐日日劝他同皇上请辞,虽说掌印直没答应,但卑职瞧着,毕竟是亲姐姐,这日日软磨硬泡,也难保掌印哪日便被劝动,卑职瞧着谢夫人似乎是对万岁有些误解……而且也不知道皇上与掌印……”
他抬眼看皇上眼,咽口唾沫,没敢继续说下去,只道:“……要不皇上寻个机会和谢夫人解释解释?也省得她天天担心……”
闻楚道:“他姐姐误解朕什?”
暗卫于是便把那日谢菡进京后,二人在谢府茶厅说话复述遍,这暗卫也是个奇人,那日姐弟俩对话几乎被他记得字不差,且模仿谢掌印姐姐心疼弟弟语气神态,简直都惟妙惟肖,见便能想像出当时情形来。
,他便寻机,动手动脚,勾肩搭背揩油、吃谢掌印豆腐,前日夜里还非说,自己和掌印见如故、十分投缘,赖在掌印房中不走,说要和掌印彻夜长谈……还有什……什足而眠……”
闻楚:“……”
闻楚:“抵足而眠?”
“对对对!就是这个。”暗卫越说越发义愤填膺起来,“皇上可是没瞧见,那小兔崽子瞧谢掌印眼神,见便知他不安好心,那眼神简直就跟皇上……呃,总之……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闻楚本来不信,然而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言语夸张偏偏又说得生动活灵活现,叫人浮想联翩,虽然他并未全信,可听着听着,却也不免听得心头火起。
闻楚听完,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端起
他忽然想起那日,青岩在他面前是提起过那姓左小子,且言辞间不乏欣赏之意,青岩这些年来甚少在他面前夸人,如今竟肯反常态,对个毛头小子加以赞誉,可见他也是极其欣赏此人……
十八九岁便可通过乡试,春闱赶考,确不多见,况且还是他姐姐家亲戚,青岩会起爱才之心,也不奇怪,只是若那小子真对青岩动什心思,以青岩性子,多半不以为意,甚至只会觉得是少年人胡思乱想罢,如此暗卫所说之事便完全都有可能发生……
连闻楚自己也没发觉,他想着想着,已经将暗卫话信七八分。
……若真如此,他这几日几乎思念成疾,夜夜不得安寝,岂不是白白苦自己,却叫旁人有机可乘?虽说给青岩做“谢公子”选择,这本来也是他自己决定,可此刻青岩真成“谢公子”,成旁人也能肖想爱慕“谢公子”……他却坐立难安起来。
那暗卫也是个胆大,见闻楚面色阴沉,竟然还敢继续问道:“还有第二个坏消息呢,皇上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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