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也看出皇上几乎已经是光明正大在带着他们尾随前面谢掌印和那位左小公子,却也并不敢多说什。
倒是那暗卫,出宫愈发聒噪起来,更仗着轻身功夫不错,在人群中闪转腾挪灵活自如,如尾泥鳅般钻来钻去。
会回来道:“主子,谢公子与那姓左起猜灯谜,赢个好大鲤鱼灯!”
会回来道:“主子,谢公子与那姓左在银汉楼用饭,叫大桌子菜!”
会又回来道:“主子,谢公子与那姓左齐参加星月楼花魁娘子柳姑娘诗会去!”
暗卫道:“卑职说,姓左小子邀掌印今日天昏后与他共赏上元灯会,他倒是打得好算盘,眼下他嫂嫂才刚有喜,他兄长必得陪着,不能道同游,如此今晚岂不便只有掌印与他二人……”
闻楚“砰”得把手里那茶盏放回案几上,溅茶汤都从杯盏里飞出来,吓暗卫好大跳。
……今日确是上元节,连病几日,他险些都要忘。
暗卫看他袖摆上被泼出来茶汤溅湿,正忍不住要出言提醒,却听皇上忽然叫殿外候着内侍进来,吩咐道:“备衣,朕要出宫。”
*
案上茶抿口。
入口茶汤却已凉透,变得酸而苦。
“……还有个好消息呢?”
那暗卫道:“谢掌印有喜。”
闻楚:“……什?”
闻楚:“……”
德喜见皇上太阳穴青筋直跳,心知不妙,赶忙拉
天色渐昏,街市上却半点不见冷清。
灯火如昼,游人士女如织,华灯齐放,各色彩灯悬挂路,下垂灯谜,只待游人来猜,不少未出嫁小姐,都或带帷帽、或面掩薄纱,领着自家府上婢女出门游玩,好不热闹。
今年上元节鳌山更是足足扎二三层楼高,彩辉流照,鱼龙曳舞。
闻楚因是便装出宫,带人并不多,除在暗中跟随护驾侍卫外,便只有德喜和今日那废话甚多暗卫。
德喜这路上,已大致从那聒噪暗卫嘴里猜到皇上出宫所为何事——
大约是皇上脸色实在太过变幻莫测,年轻暗卫这才发现自己说什,回过神来,连忙抽自己巴掌道:“哎呦,不对不对,卑职失言!不是谢掌印有喜,是谢掌印姐姐!谢掌印姐姐有喜!”
闻楚:“……”
他脸色忽红忽白阵,道:“所以青岩与那姓左小子……当真抵足而眠?”
暗卫连忙摇摇头:“那倒不曾,卑职虽然当时挂在树上,听得不甚清楚,但谢掌印当时是把那小白脸从屋中赶出来,这人也真是脸皮厚,都这样,还没事人似得邀掌印今日天昏后与他共赏上元节灯会……”
闻楚呼吸顿:“……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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