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远:……
“朕这是在教你做人道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路知南笑道。
裴斯远盯着他看会儿,道:“卢先生那茶盏……”
“朕喜欢东西多,但未必都要得到,留在你府上也挺好,你点茶本就比朕好,那套茶盏
倒是裴斯远,副坐立难安样子,几次忍不住朝余舟这边看,但余舟始终没再给过他个眼神。
“余舍人,今日早些回去吧,朕会儿要回寝殿。”路知南道。
余舟闻言忙起身朝他行个礼,又将自己小几收拾好,这才告退。
他走到门口时,听到路知南用不大不小但刚好可以让他听清声音朝裴斯远道:“会儿你陪朕去寝殿……”
路知南那声音听着倒也如常,可落在余舟耳朵里,便难免多处丝别暧.昧来。
所以……裴斯远昨晚话,是在哄他。
怪不得他说要来当值时候,对方还试图阻止自己,原来竟是为这个。
裴斯远逗他玩也不是次两次,若是换从前,余舟未必会为这个真与他置气。可昨晚裴斯远才信誓旦旦朝他说过,若是这次再哄余舟,往后就让余舟不理他。
这次,余舟是真不高兴。
不是气裴斯远继续与路知南如此,而是气裴斯远昨晚那般哄他。
裴斯远张张嘴,似乎是想要朝余舟解释什。
但余舟很快垂下脑袋,不看他。
这时,屏风后路知南声音已经带上几分不悦,又道:“裴卿?”
裴斯远咬咬后槽牙,只能硬着头皮去屏风后头。
他进去,便见路知南脸笑意地倚在榻上,脸“你也有今天”表情。
余舟脚步顿,但很快克制住情绪,出御书房。
待确定余舟走远之后,路知南才忍不住哈哈大笑。
裴斯远沉着脸立在原地,恨不能头撞死在这里。
“你答应。”裴斯远怒道。
“许你逗余舍人玩儿,不许朕逗你玩儿吗?”路知南道。
他深吸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提笔在起居注上写道:
帝寝
邀裴侍于侧
是“邀”而不是“命”,因为在余舟看来方才路知南那语气分明是亲昵,甚至带着点宠溺意味。他记得路知南从前很少在人前称呼裴斯远为裴卿,今日看来是心情不佳,所以才格外想和裴斯远亲近吧。
路知南小睡会儿,醒来后神采便恢复不少。
裴斯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脸生无可恋地叹口气。
“守在这里,等朕醒再走。”路知南又道。
裴斯远忍着情绪,道:“是,陛下。”
外头,余舟听着两人对话,心情十分复杂。
他又不是傻子,看路知南这架势,压根也不像和裴斯远有芥蒂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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