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路知南摆这道,他是真不知该如何朝余舟解释。
这种时候,说多错多。
他原以为,余舟气之下说不定又要告假,但次日到御书房之后,却见余舟已经等在那里。只不过对方自始至终都没理会他,只在见面时疏离地朝他行个礼,态度很是敷衍。
裴斯远目光落在他面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感觉余舟今日面色不大好。
他略思忖,估摸着对方八成是被自己气得没睡好,才会如此。
“有哪个人会希望自己喜欢人曾经与别人有过这样段旧情?”路知南又道:“若是换余舍人于朕有过段,你高兴吗?”
裴斯远眉头拧,半晌后开口道:“待他并非……”
“是不是你不必同朕解释,问问你自己吧,裴卿。”路知南说着在他心口位置拍拍,转身出御书房。
裴斯远立在原地半晌,最后忍不住走到余舟小几旁坐下。
他翻开余舟起居注,目光在上头扫过,最后发现那句:
放在朕这里倒是可惜。”路知南道。
“那先帝长刀……”裴斯远又道。
“你喜欢,留给你吧。”路知南道:“朕这里有不少先帝留下东西,不缺这把刀。”
裴斯远:……
现在算是知道什叫“伴君如伴虎”,真是不知道对方会在什时候咬你口。
直到当日回府之后,江月楼伙计过来送点心,顺口提句,说昨晚和今日,余公子都没去江月斋用饭,也没让家里小厮过去。
大概是因为余舟从前日三餐外加宵夜都很准时,骤然缺好几顿,便引起伙计注意。
余舟那张嘴这些日子早已被裴斯远养得不能再刁,没想到他这次竟会气到连饭都不去江月楼吃……
可见是真让他气得狠。
帝寝
邀裴侍于侧
若是换从前,裴斯远看到这话定要忍不住觉得有趣。
但今日,他只觉那几个字像是带着锐气般,刺得他眼睛有些难受。
当日离宫后,裴斯远原是想去余府看看,但他最后还是忍住。
“你喜欢他?”路知南突然收敛笑意,问道。
裴斯远怔,面上闪过丝慌乱,道:“陛下说什?”
路知南也不追问,语重心长地道:“你与朕同长大,朕于你而言就如半个兄长般。今日朕就以兄长身份教你这堂课,你想让他信你,靠着骗是骗不来。”
裴斯远目光滞,不知在想什。
“你看着聪明世,于感情事情当真半点不通。”路知南伸手在他脑袋上虚点下,道:“你骗他说你与朕有过段,还想骗得有始有终。你就没想过,来日若他与你亲近,想起你这段并不存在旧情,心中是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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