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听说……之前就是你落
韩师弟
面子？”
她眼前
花，正对上张男人脸。这张脸肤色微黑，脸颊上团烫伤似伤疤，眼神里有种令人不适亮光。
他在微笑，笑容却透着股阴狠；声音轻柔，像毒虫缓缓在人骨头上爬。
“你是谁？”她退后步。
“是柯多鱼，天权峰真传弟子，因排行十二，也有人叫柯十二。”他轻柔地回答，更笑起来，脸颊伤疤皮肉翻卷，透着股诡异。
谢蕴昭忍不住说：“如果修仙就不能吃饭，那宁愿不修仙。而且，师叔您不是也舍不下这碗茶
？”
“果真如此吗？”青年淡淡道，“你且再仔细看看。”
她下意识低头，却见手中茶碗、面前火炉，全都化为青青竹叶，随风四散而去。再抬头，那披发鹤氅青年也已然消失不见。
风中只余下句：“太上忘情，无舍无得。阿昭，你有天赋，但须走正道。”
吃饭哪里不正？谢蕴昭张口想说，却忽然又个激灵。
她面前，清亮茶汤散发着袅袅热气，表面晃动出圈又圈涟漪。
她捧起茶碗，触手却是片沁凉，甚至让她打个寒颤。
“师叔，冒昧问下，喝会有什后果吗？”她问。
青年啜口茶汤，语气轻快地说：“自然是灵力爆体而亡。”
谢蕴昭嘴角抽抽：“谢谢师叔，那还是不喝。”
“周前，你在四九塔给韩师弟好大个没脸，是不是？自然，知道是你和卫枕流起欺负他，但谁让现在还打不过卫枕流？”他叹口气，有些寂寥，“韩师弟仇，就只好先报在你身上。”
“韩师兄……仇？”谢蕴昭敏锐道，“韩师兄怎，不就只是被师兄说句？”
“你不知道？韩师弟被去管事职，还个师门任务都接不到。”柯十二略有诧异，旋即笑，带着恶意，
“……你就是谢蕴昭？”
她回过神。
方才幽径、竹林、岩石和野花全都不见。她现在明明是站在处院落中，面前是十几级灰岩台阶，台阶上站个神色阴冷白衣弟子，身后是栋二层高木石建筑。
那是谁？
她回头望，发现身后也是截台阶，再往下又是层平台，隐约能看到有人坐在蒲团上，动不动地看着座石碑。她刚才应该是站在那里才对。
青年笑笑，忽然问：“你朝食吃什？”
“炒豆芽和枸杞糖粥。”
“昨日呢？”
“酥油饼和豆浆。”
青年叹气道：“看来是日日都有餐食。本以为冯师弟不过颓丧片刻，不想二十年来，他越发执迷不悟。等修仙，求是长生和大道；不先舍凡人欲念，还谈何斩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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