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相信过。
相信
代价是他堕入十万大山中极寒地狱，险些死无葬身之地。当他杀尽深渊中魔兽，披着
层层粘稠腥臭血液，从地底
未卜先知、棋先着，这不就是典型重生者行动模式嘛！
师兄果然是有超过“世”记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以为自己是第几次轮回？
谢蕴昭若有所思地看着师兄。
在她肆无忌惮打量之下，少魔君淡然自若。
他正在回顾“苏醒”以来得失：他已经经历
九次人生，每次都重生到叛变师门之后。
外头陆昂声音代替回答：“殿下,夫人，前方是绿髓城，今夜是否要在此休息？”
少魔君睁开眼：“停下吧。”
他并未流露出什
特别神情,谢蕴昭却忽然意识到：这里就是他目地。
他特意绕路，就是为来绿髓城？为什？
她问：“夫君来这里，莫非是为什宝物？”
双角犀牛在空中大约飞行个时辰。
按照谢蕴昭估算,此时大概相当于外界亥时刻，也就是晚上十点过刻左右。
车外光好像变暗。
她掀起窗帘，看见夜色中起伏山林。山变得更高,灰白树林也变得更深；月亮移到天边,夜空中光芒淡许多,世界变得更幽暗和朦胧。
十万大山之中没有白昼，只有月亮在天空中来回滑动。魔族依靠月亮位置来分辨时间、决定作息；月光四季不息,但在“夜晚”降临时,月色会变得黯淡。
这是他第十次经历，睁眼已经身在魔域，但这次……还多个人。
卫枕流看她眼。她也看着他，眼里映着灯火，是种天真无畏明亮。
天真无畏——必定是伪装。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她伪装。
在前九次生涯里，他不止次遇见过类似情景：自称是北斗仙宗出身弟子，奉命来接应他，与他同承受十万大山苦寒。
青年笑笑，只道：“时兴起。”
信你个鬼。谢蕴昭心中嘀咕,他绝对是另有目。
她又想想外头赶车陆昂。如果她感知没有出错，陆昂年纪不超过40,这个年纪神游中阶也能称句天才。
这种人又不是满大街都是，可师兄到云英城就收服陆昂,而且对方还副感激又佩服模样，似乎受颇大恩惠。
现在又有放矢，来绿髓城……
云英城在十万大山东边,他们要前往神墓在正西方无月山中。
但他们离开云英城后，却偏离方向,而往北方前行。
谢蕴昭放下帘子。
少魔君闭目养神,小半面容落在阴影中；光影切割显得极为锋利,也格外冷峻。
“夫君，”她懒洋洋地开口,“们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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