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笑道:“是包衣出身,们这号人,生来就是做奴才。这会子跟着*员家秀女块儿参选,等再过两轮,就该编入‘包衣女使’。当上几年差,时候到还能出宫,也挺好。”
可是在宫里虚耗九年,出去都二十五,似乎也好不起来吧。
银朱却说:“进宫于咱们来说是镀金,伺候过主子,见过大世面,将来自有人家求咱们过去做当家奶奶。”
银朱说时候只管笑,可颐行却在琢磨这话真实性。这得是成亲多晚大家子,才会娶个二十五岁姑娘。寻常人家爷们儿二十郎当岁就定亲,其实很多宫女出去后都是给人当填房,夫家好几个拖着鼻涕大小子,仰着头擎等着管你叫妈呢。
所以还是留在宫里好,嫁谁不是嫁。她在家时候就听见风言风语,说尚家往后出不皇后,福海也得老死在乌苏里江。
儿里。
头选五百多呢,审阅就这几位太监嬷嬷,难怪要选到明儿早晨。
颐行闲来无事也张望,到这会儿才看明白,原来刘太监说看手并不是看手相,是遇着需要审度再三,看脸看耳朵看爪尖,只为尽可能齐全。
旦意识到这点,她就有点泄气,自己算是丢人现眼。可银朱说不起撂牌子,其实也没什。
“不过您应选,心里头打定主意奔哪儿吗?是想留牌子,还是想落选回家去?”
于颐行来说,出不皇后不要紧,出个高品级妃子也行。
等她手里有权,就想办法把大哥哥调回京畿。还有她那大侄女……被废后据说送到外八庙修行去,等自己有出息,再想辙把人捞出来,让她过上自己想过好日子。
所以任重道远,颐行小脑瓜子里装着大大念想,好好应选,争取当上皇贵妃,是她终身奋斗目标。
有这份心气儿,以前娇滴滴老姑奶奶,连除夕拜祖宗都嫌累,这回毫无怨言地在宫里站晚上。同期应选秀女们,因为都是初来乍到,且不知道前景如何,至多多看她两眼,倒也相安无事。
刘总
颐行这个人,没出息时候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忽然争起气来,很有铜豌豆般精神。她说:“尚家就个姑奶奶,也得学侄女,挣功名。”
“那可不是功名,是位分。”银朱拿眼睛示意她瞧,“这多人呢,少说也有三五个晋位,到时候后宫多挤慌,您不稀图个心意待您人吗?”
颐行想想,摇头,“不稀图。生世群人,多热闹!”
这下银朱也被她说愣,大概是因为看话本子太少,感情方面缺根弦儿,这才觉得大群人争宠热闹。
颐行闹不清她为什这问,便道:“你应选,不图进宫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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