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俊美,并不女气,宇文氏是马背上打下来江山,他很好地传承祖辈宽肩窄腰身条儿,有时候看他束着蹀躞带,真担心带子勒得太紧,勒坏他腰……
裕贵妃朝上又看眼,“快到中晌,主子过来前没进东西吧?奴才命她们预备果子,或是主子赏脸,就在这儿进午膳吧。”
贵妃待要给外面人传话,皇帝却说不必。
“朕是绕道过来,回头要陪太后用膳,想起今儿是你喜日子,特地过来瞧瞧你。先前来给你贺寿人不少吧?”
贵妃怔,忙道:“并不是专程来给奴才贺寿,是因主子万寿节快到,大家伙儿打算群策群力,给主子过好寿诞。”
喀吧”,箭袖底下白净手腕匆匆现又很快收回,就算已经虚扶过。
唉,万岁爷总是这样子……裕贵妃无奈地低头笑笑,待翠缥和流苏搀她站起身时,皇帝已经迈进殿内。
皇帝有他专门坐具,要是哪天来兴致上低等嫔妃那里坐坐,会有御前人事先将御用铺陈送过去。裕贵妃属于高阶妃子,又加上代管六宫事,因此她这里用具是事先就有。皇帝到,直奔南炕上宝座,手里扇子搁在黄花梨喜鹊石榴纹炕桌上,冲她抬抬手指,示意她坐。
裕贵妃欠欠身子,在底下杌子上落座,含笑道:“主子爷今儿怎有空上这儿逛逛?”
皇帝有口很好听嗓音,听他说话,眼前就能勾勒出个风度翩翩美男子来。他说:“朕记得今儿是你生日,你不是爱念佛吗,朕让他们挑盘沉香木念珠来,以作贺寿礼。”
皇帝似乎对这个说法不甚在意,“贵妃费心,不过
皇帝说完,御前总管太监怀恩就端面漆盘过来,盘儿里放着乌油油念珠,每颗上头都雕着寿字。
贵妃受宠若惊,接过念珠双手承托着,蹲个安道:“主子日理万机,竟还记得奴才生日,可叫奴才说什好呢……多谢主子恩典。”
皇帝点点头,人在亮处坐着,大有天威凛凛,令人不容逼视之感。
其实要说皇帝其人,实在让人有些说不清,你说他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倒也不是,大多时候他都是副温和面貌。但你要说他是个好人,容易亲近,却也绝不。个幼年就封太子,十三岁跟着皇叔们出京办差人,见那多风云变幻,自有他深不可测城府。
他脾气就像他容貌样,因俊美让人心生羡慕,但也因俊美产生无法接近距离感。他有宇文氏代代相承美貌,站在他面前容易自惭形秽,丈夫比妻子更美……当然这个比喻不恰当,后宫之中没人有这造化和他论夫妻,就是这比方吧,你就知道那是种怎样格格不入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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