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却是满满磊着都是兵书,然后便是叠叠手抄本,姬冰原微微有些纳罕,随手拿册《六韬》出来翻翻,居然都认真看过,有着细细批注,都是云祯字。
再取几本手抄本出来,有是边城多年些兵力部署分布,有是风物地理,还有不少刊刻极为粗糙刻本,看起来居然是北楔那边刊行书籍,甚至还有那边邸抄。再有册册小册子,翻进去里头满满当当都是长广王、胡太后等人杂事。
最新些墨迹,甚至还有长广王世子,江宁些出行记录。
这是在北楔,也埋下探子吗?
姬冰原将东西放回原处,之前看着天真烂漫云祯身上直以来令他觉得违和地方又冒出来。
玩。”
丁岱旁笑道:“这不也是为着皇上着想吗?侯爷是个实心人,这有个神医在京里,正可保龙体安康啊,君神医当年不过是少年就医术精湛,想来这十多年过去,必然医术通神,老奴知道他要留在京里,也很觉得宽慰啊。您是没看到前几日,侯爷在床边服侍,食不下咽,不肯稍离,肿着眼睛替您抹药喂水,皇上您这次是真把他吓坏,自然是这般尽心尽力给君大夫找医馆。”
姬冰原笑声:“笨手笨脚,也非要上来伺候。”
丁岱道:“要说皇上也是促狭,人在宫里拘束几日,也没好好歇几天,好容易跑回府松快松快,和庆阳郡王吃酒去,你又抽冷子跑过来,侯爷会子回来,定是要苦着脸。”
姬冰原笑而不语,心里却想怎知不是高兴呢?朕看他稀罕朕得很。
心思细腻缜密如此,又在北地上用功如此,这些看来,他像是个极敏感细腻,心事极重,时时谋划之人,偏偏在他跟前,只是嬉笑如常,全无挂碍。
他仿佛没有世俗凡人般欲望,求富贵,求权势,或者个突然受帝王恩宠之人,求许诺,求长远。
丁岱看他高兴得紧,凑趣道:“只好希望侯爷回来早点,不然怕是顿教训免不。”
姬冰原道:“教训他做什,他少年人,贪玩好动本该。”又看着宽敞却空旷书桌上,拿起樽白玉水注看下:“这文房四宝太简单,迟些在内库找些好赏他。”
丁岱道:“皇上,小记得皇上赏不少,前儿刚赏套和田玉雕,是侯爷没拿出来用吧。”
姬冰原笑下,起身,看看云祯卧室里极尽俭素,什装饰都没有,床帐都是月白色亮纱,极干净,香也未熏。
墙上悬着弓箭、刀、剑等物,又挂幅画,却是自己从前随手画行猎图,旁鱼缸原本装着满满当当宝石,如今也只放树水晶珊瑚浸在晶莹水中做装饰,倒也算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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