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真在床沿处坐下，俯身看她。
他手掌贴上她额头，这时触摸到
点温度。
之前在车上那会是冰凉
。
“……
想喝点水。”曾如初扯着嗓子说句，声音都哑。
“好。”
佛寺里光，多少有点神圣意味。
他在江城很多住处，跟狡兔三窟似。
今夜却偏偏来这里，鬼使神差样。
他个人时候，并不常来。
这是个很偏住处。
窗外是青山茫茫，灯火零星。
透着几分寂寥。
他看着，神情似有几分凝重。
曾如初也觉得他这刻，身上有几分深沉。
也才注意到，他手里夹着只烟。
落地窗边支着张桌。
桌上燃着盏灯。
极深夜，极沉颜色，灯光却是豆大点胧黄。
罩灯旁，是只掐丝珐琅缠枝莲纹式样香熏球。
淡淡烟雾从镂空里溢出。
好像是沈逾送来，突然发疯要在这儿
没有饮水机。
更不需要热水壶。
……
他知道是这
个情况。
但不相信似，眼扫过，确信屋里是真没有这些东西。
是额头——
曾如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际，也知道是傅言真把她抱进来。
这里不是酒店，是他住处。
盖在她身上软被是深灰色，头顶天花板是灰白色。
傅言真立刻就起身出去。
然后……
问题接踵而至。
他这只有凉透水，冰镇过水……
瓶瓶，拧开盖就能喝。
在寂静里，你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曾如初嗓子里阵痒，又痒又疼，她止不住咳起来。
扁桃体应该是发炎，她做个吞咽动作都很不舒服。
傅言真听到声音回过神，看她醒，抬步走过来
曾如初没再说话，静静看他靠近。
烟并未点燃。
空气里也没有零星半点烟草味。
他没在这里抽过。
时间，还隐隐觉得，他好像在那站很久。
傅言真看着那零星几点灯火，是从山上庙宇里透出来。
灯光照着雾，雾亦笼着光。
傅言真斜倚着墙，视线看着窗外。
窗户是合着。
但窗帘未合严，留小片。
那是扇落地窗，视野应当极好，要是将窗帘完全拉开话。
他叹口气，又走回房间，站门边，神色有些歉然，“等会儿行不行。”
曾如初点头。
但并不知道他要干什。
傅言真拿着车钥匙出门，走几步，忽然想到个问题。
他好像有口锅吧？
淡淡扫眼，屋里陈设都是些冷硬色调。
空气里却萦绕着清雅温和沉香。
气味浓淡恰到好处。
安神助眠香。
混着点药味，略微有点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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