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看着自己妈妈脸上神色变化,忍不住轻轻咳声。对对手指,道:“您也不比贷款操心呀。”
她笑得有几分得意,但偏偏就有这样底气说出如此自大话来:“肯定是飞得
从她办那个军体领学社,从她成绩永远稳定在年级前几名,从她房间书桌上开始出现战斗机和飞行杂志,王晓燕心中就已经有预感。
她甚至知道,这是宁馥在用委婉方式告诉她,她早已经做出选择。
——现在只是最后开诚布公时刻。
她知道自己作为母亲无法阻止。因而格外觉得揪心。
王晓燕心中生出种面对宿命般无奈。
——她闺女实在不安分。
这不安分,指不是她让家里不省心。
正相反,王晓燕发现自己女儿是个实际上极度自律和自制人,其他家长在高中阶段所担心切,对于王晓燕来说都无需挂怀。
什早恋啦,成绩下滑啦,心里压力太大感到青春期迷茫啦,这些都不会困扰宁馥。
因为她女儿眼里没有这些东西。
但平静中有种山雨欲来危险。
“能说说你理由吗?”她问。
宁馥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端正地坐在客厅小马扎上,双手放在膝头,乖巧不能再乖巧。闻言抬起头来,“……就是觉得挺适合干这个……”
她看眼王晓燕脸色,赶紧加上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保证。”
这是她身上掉下来肉,流着她血脉。
她女儿是如此勇敢,执着,坚定,随时随地可以奋不顾身。
像夸父逐日,像精卫填海。
她还能怎办呢。
拦着她,不叫她去飞吗?
反而是因为她骨子里骄傲,和那种仿佛认定个目标,就要根筋地走到底。拼上时间拼上性命,拼上切也要达成心……
这样腔孤勇让做母亲感到不安。
因为她知道,她女儿是如此坚定,以至于可以忘,可以献身。
王晓燕已经死个至亲。
她女儿这幅认准件事、个道理,就敢去赌所有未来模样,真是随她那个舅舅。
王晓燕只是淡淡问道:“还有呢?”
宁馥想想,开始详细阐述:“……您看,有点喜欢冒险,嗯,身体素质也很好,力气大,喜欢那些航模和飞机……还有,您不知道,以前那个社团,其实直都是军事化管理!咱家多少个军人,家族传承天生吃这碗饭嘛……”
“您往好方向想,去部队接受锻炼,总比在外面学坏变成江湖混混校园老大要好吧?”
王晓燕给她个“你敢”眼神。
高中三年,王晓燕就没操心过宁馥成绩,但她这悬着心却也直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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