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宁馥陪她妈去添些年货,下午出趟门。
宁建业也在家,宁馥开她爸车。
——马上过年,公交停运早,打车去那地方怕是司机也没几个愿意。
车载音响自动播放,全都是个嗓音沙哑男歌手,唱2002年第场雪那个。
宁馥她爸直喜欢。
参与试飞,参与实战,第次起飞和处理突发状况,都必然会对飞行员心理造成影响。
而这次,宁馥击落是自己战友。
在迫不得已情况之下,她击落架们自己飞机,击落们自己飞行员。
也是她僚机,她战友,她旧识。
这就像颗子弹,击发出去刹那,要先穿透她自己心脏,穿出个鲜血淋淋,无法填补窟窿。
残阳如血,无云天空好像没有丝遮挡,放任那即将沉落太阳,在最后刻将过于艳丽光线铺向天空。
宁馥站着没有动。
她好像也没有感觉到悲伤,好像也没有感觉到震颤,她视野清晰明亮,她思维平静理智,她按下导弹发射那颗红色按钮手,也依然稳定如初。
她只是……
她只是突然感到,被这夕阳刺穿。
通讯器中用已然嘶哑声音道:“祖国向你致敬!”
宁馥按下发射钮。
挂载导弹在瞬间发射,带起段长长白色尾烟,在三秒钟后,命中目标。
也命中她战友。
机身发生剧烈爆炸,在半空中直接解体,爆炸发出炫目光,飞机残片向下坠落。
等红灯时候下首歌刚好播到高潮部分——
“瓜秧断哈密瓜依然香
谁也不知道这个窟窿,会给她造成多大影响。会不会蹶不振,会不会永远无法飞行。
但宁馥复飞申请接连不断地打上来。
在陈军桌子上堆到第五份时候,陈军终于签字。
*
大年三十。
*
宁馥停飞个月,她要接受整套复飞流程,体检、体能测试、心理测试。
重点是最后面那项。
事实上,几乎所有领导和专家,都希望她能好好休息段时间。
这不同于任何次飞行故障和空中险情。
然后是段长达十秒钟寂静。
飞虎号顺利返航着陆。
宁馥下飞机,摘下飞行头盔,外场片肃穆。
群技术人员冲向停入指定位置飞机,——他们有太多工作要做。
这样突发故障和潜藏隐患,在每次飞行和起降中都有可能出现。这样牺牲,在每天日常训练里,都有可能变为残酷事实。否则,飞行员家属也不必被叫做“望天族”。因为每次看似轻车熟路起飞,每次看起来再寻常不过训练,他们牵肠挂肚人,都可能在蓝天中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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