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走近几步,伸出手来,他白软手心上放着个香囊,“这个,早上你说味道尚可。”
薛放离神色倦怠地接过。昏暗中,他苍白而修长手指套过朱红细绳,而后抬抬手,拎起轻嗅。
是白芍、秋兰与决明子味道。
除此之外,还沾上丝别气息。
很淡,却无比清甜。
江倦小声地说完,又立马补充:“不过早上你问香囊,拿到,你要不然先凑合下?”
高管事:“……”
凑合下。
他肠子都悔青。实话实话,王爷可能还会给他留个全尸,现在估计他骨灰都得被扬。
高管事差点气笑。
早上进宫时,薛放离问过他身上是什味道,还说尚可,那就应该不讨厌香囊味道。
高管事颇为犹豫,本身就犯大错,还拿劳什子香囊,他可没活腻。
江倦见状,干脆说:“自己去问王爷好。”
高管事惊诧地看他眼,去就去吧,他也乐得有人担责,赶忙道:“有劳王妃——这边请。”
高管事在前引路,不多时,他们抵达座阁楼。
什法子啊?
高管事焦头烂额,倒是江倦,哄完兰亭,突然想起什,他连忙问:“兰亭,早上你给香囊还在吗?”
“在,”兰亭虽然不解,还是从怀里摸出个香囊,“给。”
江倦松口气,在就好,他对高管事说:“要不然先把香囊拿给王爷?”
高管事有点为难。
“不是它味道。”
指腹捻而过,薛放离松开手,香囊随之落在地上,他掀起眼帘盯着江倦,密布血丝下,血色翻涌。
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大概凑合不。”
作者有话要说:小咸鱼,危。
薛放离更是没开腔。
寂静,片寂静。
不知道过多久,站立在侧两名丫鬟移开屏风,男人从榻上起身,垂落长发与繁复黑金色长袍几乎融为体。
“香囊?”
他缓缓开口,嗓音靡靡。
尚是白日,竹帘全然拉下,纱幔重重遮掩之下,四处昏暗无光,唯见座金漆点翠屏风。
“王爷……”
“香呢。”
高管事听,支吾半天都没能吐出个完整句子,还是江倦听不下去,替他回答:“王爷,你香料用不。”
“全掉湖里……”
不是什味道都可以,王爷只要这个香料,也只闻得惯它味道。况且它安神之效,多点些甚至可以让王爷入眠,尽管副作用不小。
睡,便彻底无知无觉,第二日也会昏昏沉沉。
当然,后面这些效用,高管事不会对江倦提起。
高管事艰难地说:“可能不太行。”
江倦坚持道:“试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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